豆腐拿着口香糖一屁股坐地上,嘴裡嘶了一聲,說:“木頭一向寸步不離的,怎麼這會兒丢下咱們兩個自己跑了?難道這條洞後面有吃的?”除了吃的,我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屍仙。
我力氣也恢複了一些,便道:“跟上去找找吧,看看怎麼回事。
我倆渾身濕透,順着這條沖刷出來的水道開始往前走,地洞是南北走向,内裡幹燥,看樣子這裡的地下水很久沒用湧進來過了。
走了約莫百米左右,空氣中忽然多出了一種奇怪的味道,說不上香,也說不上臭,似乎是從地洞前方飄散開來的。
我們這會兒沒戴防毒面具,因此嗅覺很是敏感,越往前走,那陣味兒就越濃,就在這時,地洞也開始變得寬闊起來,緊接着,光線中,我我看到三個人。
确切的來說,是三具屍體。
其中一具應該是古屍,漲鼓鼓的,表面長着綠毛,有屍變過的迹象,隻可惜,在它旁邊就是屍仙,屍仙嘴裡叼着這隻綠毛粽子的手,似乎通過手在吸食,那種古怪的味道,正是從綠毛粽子身上冒出來的。
屍仙感應到我們的到來,眼珠子動了一下,看向我們,緊接着便繼續吸,看樣子這東西之前會忽然改變路線,就是被這具綠毛粽子給吸引了。
與此同時,在屍仙,還躺着一個人,赫然便是失蹤的萬事通,這會兒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是人是屍。
豆腐驚訝道:“他怎麼在這兒?”說話間,我們二人趕緊蹲到了萬事通旁邊,我立刻探了探他脖頸處的脈搏,謝天謝地,居然還有氣兒。
我霎時間松了口氣,檢查了一下萬事通周身,發現他手臂處有一道傷口發黑的外傷,康樣子八成是被這綠毛粽子給傷的。
眼下我們手頭上沒有拔屍毒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傷藥,于是隻将傷口處的毒血擠了一些。
但這毒血很多,一時擠也擠不幹淨,于是我對豆腐說:“小豆,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嘴裡沒傷口吧?幫忙吸一下,效果好。
”
豆腐眼珠子亂轉,道:“我昨天吃東西的時候把舌頭咬了,有傷口。
”這小子一看就是說謊,我踹了他一腳,道:“我也知道挺惡心的,不過人命關天,你能不能勇敢點兒。
”
豆腐見我這麼一說,才不情不願的吸了兩口,霎時間吐出兩口腥臭無比的血液,傷口也顯得沒那麼黑了。
染了屍毒的血是最臭的,會有屍體的味道,豆腐吸完嗷嗷直吐,吐的差不多才反應過來,說:“不對啊……為什麼要我吸,你嘴裡也沒傷口啊?我靠,你又騙我。
”這會兒我依舊撕下了衣服給萬事通包紮。
心中暗笑,面上不露聲色,道:“我是想,你要是不願意,我再上,誰讓你答應的那麼爽快。
”豆腐一副要哭的模樣,不停吐口水,臉色别提多難看了,任誰含了一口帶有屍臭的血在嘴裡,臉色都好看不到哪兒去。
”姓陳的,我要跟你絕交……有你這麼對兄弟的嗎,兄弟就是拿來讓你這麼出賣的是吧。
”這一番折騰,又是吸毒,又是掐人中,萬事通悠悠轉醒,瞳孔有些渙散,半晌才對焦,看着我和豆腐,聲音嘶啞,似乎有些不确定,道:“陳懸?你、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我将人扶着坐起來,說:“别管我們怎麼在這兒了,感覺怎麼樣?”
萬事通急促的喘息了幾下,嘴唇有些發黑,說道:“頭很暈,喘不過氣來,身體好像動不了。
”這綠毛粽子大部分是毒粽子,我知道拔毒抜晚了,萬事通現在毒已入血,再耽誤下去,小命兒就要丢了。
倒鬥的土夫子們,總結了一套對付屍毒很有效的方法,内服草藥,外用糯米、朱砂泡澡便能拔毒。
但這地方,哪裡去給他弄草藥和朱砂、糯米?這時,萬事通痛苦的抱着腦袋,說:“我恐怕不行了,當家的他們在哪裡?”
我于是将自己和豆腐來到此處的經曆說與他聽,緊接着道:“他們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
豆腐見萬事通一副離死不遠的模樣,也顧不得埋怨我騙他了,神色挺難受,安慰說:“小徐,你一定會沒事兒的,咱們趕緊去找颛瑞彙合,那陰陽臉主意多,肯定有辦法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