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不過一米見方,空間狹窄,因此我和豆腐的姿勢也比較古怪,用四仰八叉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整個背部着地,隔着一個裝備包,雙腿側着壓在壘起來的石牆上。
豆腐更狠,有我當肉墊,整個人幾乎壓我身上,如果這個地洞距離再高點兒,我的腰八成已經被壓斷了。
我這一動,發覺起不來,便對豆腐說:“别他媽坐我身上,滾一邊兒去。
”
豆腐說:“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沒地方落腳嘛。
你等等,我調整一下姿勢。
”說着,豆腐雙手撐着牆壁,踩我肚皮上,将自己架空起來。
我趁着這機會,趕緊調整姿勢準備起身,但誰知這一下子,還是沒能起來,霎時間,我感覺自己身下的裝備包,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一般,我感覺到有股力道在阻止我起身。
我一時大驚,連忙回頭,但由于整個人起不來,因此視線的餘光,僅僅能瞥到我的裝備包,而這時我才發現,裝備包不知何時,竟然隻剩下了一半,還有另一半,赫然被一種黑色的物質給包裹了。
我驚道:“小豆,快看看我身下面是什麼東西!”
豆腐發覺不對勁,雙腳撐着兩側,将手電筒的光芒直直打向我身下,神情猛然變得吃驚起來,道:“好像是流沙,黑色的流沙!”
流沙?
這地方怎麼會有流沙?
難道颛瑞和哈日查蓋也和我們遭遇了一樣的情況,被這黑色的流沙給吞了?我不敢大意,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解開裝備包的連接扣,很快,整個人便脫身而出,和豆腐一樣,靠着雙腿的力道,抵住兩邊的石牆,将自己給架空起來,而這時,我那隻裝備包,幾乎隻剩下靠近背部的那一層還裸露在外。
在我和豆腐的視線中,它以極快的速度,瞬間被這些黑色的,如同流沙一樣的東西給吞噬了。
這會兒注意力一轉移,我也不覺得痛了,隻覺得一陣後怕。
豆腐說:“完蛋了完蛋了,陰陽臉他們兩個肯定是被吞了,不知道還活着沒。
老陳,你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嗎?”
我搖了搖頭,仔細觀察那些東西,這時我猛地發現,原來這些黑色的流沙一樣的物質,是從石牆周圍的縫隙裡流出來的。
鬼蜮的整體建築和地下宮殿,都是用巨石磊出來的,他們人力有限,加工技術有限,因此石塊與石塊的連接處,顯得十分粗糙,難免有一些空隙。
而這些黑色的流沙狀物質,赫然便是從這些縫隙間流出來的。
我沒回答豆腐的話,腦海裡閃過幾個念頭。
這東西似乎和流沙的性質是一樣的,人如果被它吞下去,八成會窒息而死。
不行,我得确認一下颛瑞他倆是否還活着。
想到此處,我便伸手從豆腐的裝備包裡摸出了探釺和加長管,開始講鐵釺往黑色的流沙裡插,每一根加長管通過拉伸,可以加長三米。
很快,第一根加長管被我放到了底,沒有觸碰到人的屍體一類的東西,甚至我剛才陷下去的那個裝備包也不見了。
看來,這個流沙洞,比我想象中的更深。
鬼蜮的人沒道理在自己家裡弄這些,因此我懷疑,這些黑色的流沙,很可能是鬼蜮覆滅以後出現的産物,它們究竟是什麼呢?
當我将第二根加長管,拉伸到一米時,探釺忽然觸到了一個東西。
我旋轉着探釺,感受它傳上來的震感,通過震感,我斷定這應該是我剛才沉下去的裝備包。
而按照這個情況,裝備包下面,很可能就到底了,沒準兒下面還有颛瑞二人的屍體。
我想到這兒,額頭不由得冒了層冷汗。
豆腐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有些驚慌,搖頭道:“不可能,陰陽臉和茶壺蓋是屬蟑螂的,哪那麼容易死。
老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得想想辦法!”
我道:“我有說過不管嗎?”目光一轉,我看向了那些石頭間流出黑色沙粒的細縫,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些東西是流動的,那麼必然會有一個起點和一個終點,隻有将這些東西清理掉,才能看到被它們掩埋起來的東西。
這些石頭縫中,如果一直在不停的滑出流沙,那麼這個洞裡黑色的流沙,應該遠遠不止現在這個規模。
那麼其他的流沙去哪兒了?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很可能是一個循環的系統,或許,找到它的循環路徑,我們就可以找到颛瑞兩人。
想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