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沒說完,豆腐卻是聽出了名堂,心下大驚,心說:老陳他們當時忽然弄來一個裝備包,難不成是殺了人才到手的?
這一下,豆腐知道,這五個人是敵非友了,他自然不敢再往前爬,不由得更加放低的身形,屏住呼吸,想聽聽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我聽到這裡也挺意外的,因為按照我們之前的預計,這五人都是受人雇傭,如今被我們奪去了大頭裝備,又群龍無首,按理說應該會放棄接下來的行動,再謀後續才對。
怎麼會不死心的,在洞外堵我們?
卻聽又有一人接話,說:“上面下命,說等姓颛的回了京城,再下手就難了。
讓我們五人就地解決他們。
”
A的語氣有些抱怨起來,說:“如果我們挑着光杆槍,子彈沒多少,大頭裝備都在他們手裡,這地方又人煙罕至,一個手榴彈就能結果了我們,我們現在去找他們的晦氣,豈不是送死?我說……錢要賺,命更重要。
誰再跟東家交涉交涉?”
那五人估摸着都不願意去捅上面的晦氣,面面相觑,卻沒人願意接這個倒黴差事。
豆腐躲在暗處,心說現在大頭裝備都被流沙給吞了,我和老陳就這麼狼狽的出去,還不被直接結果了?
便聽那五人商量半晌,卻礙于我們火力重,不敢下洞,便決定守在洞外,來個引蛇出洞,趁着我們事成之後沒有防備之時,利用地理躲在周圍的高處射殺我們。
這個計策,如果當真實施起來,如果我們不注意,還真會着了道。
這會兒出去,便是自投羅網,豆腐進退兩難,就這麼趴在洞口,萬一這五人将燈光往裡一打,便能瞧見自己了。
豆腐一急,隻能帶着我又退了出來。
這個過程我自然是遭了不少罪,被豆腐推着往後退。
當時我一直是昏迷的,豆腐警惕性有些下降,推着推着,猛然便瞅見我後腦勺上,赫然又冒出了那一張臉,并且這一次,那張臉隻是一閃就消失了,留下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不等豆腐反應過來,‘我’便擡起了頭,張嘴大叫。
這要是一叫,我倆的位置立刻就會暴露,幸虧豆腐當時離我極近,在我張嘴的一瞬間,猛地将自己的手塞進了我嘴裡,霎時間聲音到是沒有發出,卻是改叫為咬,疼的豆腐連連吸氣,手上老大一個血淋淋的牙印子,鑽心肝的疼。
情急之下,豆腐心說:老陳對不住了,再委屈你一下。
接着另一隻手直接來掐我脖子,将我給掐暈過去了。
接着,便帶着我蝸居在此。
我聽豆腐說完,果然覺得渾身火辣辣的,有不殺摩擦出的細小傷口,喉嚨也覺得痛,說話聲音都有些嘶啞,合着是被這小子掐的。
豆腐的話讓我又是驚又是懼,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卻隻能摸到自己的頭發。
後腦勺長出了一張臉?
難道那成了精的東西,跑到我身上來了?豆腐見我神色有異,想了半晌,安慰說:“這個、這個……也别怕,回頭咱們找個道士把它收了,看它還敢不敢作怪。
”
我看了豆腐一眼,心說現在門外有五個人在伏擊,憑我和豆腐兩人,現在出去無異于送死,為今之計,還是先确認下颛瑞二人的吉兇要緊。
這二人都不是普通人,我和豆腐都能從那流沙中逃脫,他們二人也不該這麼輕易上當,隻怕其中,還有什麼我倆不知道的門道。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腕上爺爺送給我的那串桃木珠,時隔日久,上面已經出現了許多裂痕,我擔心它損壞,平日裡都摘下來妥善放置,隻有在下鬥時才會戴上。
然而,這一看,我猛然發現不對勁。
桃木珠上有張臉,一張不斷扭曲着的,仿佛想從桃木珠裡掙脫出來一般的人臉。
那張臉仿佛察覺到了我的注視,更加激動起來,線條扭曲着,五官都移位了,看起來十分可怖。
豆腐大吃一驚,道:“啊,就是它,就是它!它怎麼跑到這手珠裡了?”
我搖了搖頭,心說:看樣子,這桃木珠似乎又救了我一命,這張怪臉,似乎是被這串珠子給困住了。
這個念頭才剛閃過,忽然間,我手腕上的桃木珠猛地崩裂了一顆,整串手珠變的松松垮垮的,下一秒,繩索猛地一斷,一顆顆桃木珠散落在地上,彈跳着滾入了四處。
我心裡頭咯噔一下,整個人如同被潑了一層涼水,渾身都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