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掘地蟲出來了。
奇怪,颛瑞不是說它們怕光嗎?
我和身後的颛瑞對視一眼,他皺了皺眉,微微搖頭,顯然也很費解。
就在這時,那些十六足掘地蟲已然爬了出來,一冒頭,似乎是對我們的燈光有所畏懼,剛冒出來,就全部退入了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哈日查蓋吃驚道:“它們怎麼全部鑽出來了?我說,這玩意兒不咬人吧?”
颛瑞不冷不熱道:“說不定,趕緊走。
”
哈日查蓋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小子剛才把屎埋裡面,這些蟲子是被熏得受不了,所以才爬出來的。
”豆腐一邊爬,一邊憤怒的辯解,說:“去你娘的,别什麼事兒都賴我,我就拉個屎你小子就栽贓陷害,合着你從來都不拉屎撒尿啊。
”
哈日查蓋啧了一聲,道:“滿口的污言穢語,什麼屎啊尿啊的,你腦子就裝着這些吧。
”
颛瑞低喝道:“别吵,”也就他的話比較有威力,豆腐不根本不怕我,平日裡被我吼習慣了,現在怎麼吼都當耳旁風。
颛瑞兩個字,便讓這二人服帖了,我們掉過頭正打算繼續往前爬,猛地,我發現前方的黑丹砂,竟然緩緩鼓起了一個足足有籃球那麼大的包。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心說:難道有大家夥要出來了?這麼一想,便猛地停止了動作,緊接着摸出了槍支。
就在我摸出槍支的下一秒,那黑丹砂裡的東西猛然竄了出來,使得黑砂亂濺,卻見一條足足有人腿那麼粗的紅頭掘地蟲竄了出來。
哈日查蓋道:“我靠,這蟲子能長這麼大?”
它一竄出來,便猛地朝我撲了過來,我以為它是要襲擊我,立刻開了一槍,但視線昏暗,加上那東西目标不大,因此這一槍放空了。
這時我才發現,它并不是像我撲過來,而是一下子彈起來,爬到了一邊的牆壁上往後遊走。
它速度極其快,一槍放空之後,我眼角的餘光隻瞥到一條黑影快速的竄過,便什麼也瞧不清了。
等我猛地轉身時,才發現這東西直接忽略了颛瑞和哈日查蓋,竟然朝着豆腐猛的撲了過去。
我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大叫:“小心!”這聲音在地穴裡回蕩開去,卻也阻止不了那東西快速的動作,豆腐那身手,就跟幼兒園過家家似的,那赤頭掘地蟲這麼一撲,立刻就将他按倒在地。
由于這個地道空間有些,我們是排成縱隊的,而我在頭,豆腐在尾,一時間我也無法立刻過去救人。
到是哈日查蓋,在豆腐被撲倒的一瞬間,忽然從腰後抽出了一個東西,猛地刺了出去。
那東西是什麼我沒看清,但他這一次,就猛地将那赤頭掘地蟲從豆腐身上挑開了,那蟲子被這一挑,扔到了幾米開外的地方。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哈日查蓋從腰後拔出來的,赫然是一隻純黑的木棍子,約莫有半米長,上面凹凸不平,似乎還雕刻着什麼東西,也不知他平時是藏在哪兒的。
那蟲子被挑飛後,下一秒,哈日查蓋便伸手将倒在地上豆腐一提,猛地拽到自己身後,對颛瑞說:“接着。
”将豆腐當成裝備一樣甩給了颛瑞。
我趕緊去看豆腐的情況,一看不由道:“壞了,毀容了。
”隻見豆腐臉上的防毒面具估計是那一撲之下給弄掉了,臉上被咬了一口。
那赤頭掘地蟲有一對大鳌,往中間一合攏,便跟一把刀似的。
此刻,豆腐臉部正中央,赫然有一條筆直的血印子,以前雖說臉上也受過傷,但都是蹭出來的一些小傷,現在這傷口,我憑着經驗一看,就知道肯定會留疤。
豆腐一摸自己的臉,頓時眼淚汪汪,說:“我一沒錢,二沒權,沒車又沒房,唯一的優點,就臉長得還不錯,就指望這張臉娶媳婦兒了,這讓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反倒是颛瑞突然笑了笑,道:“這樣也挺好。
”豆腐道:“好個屁啊,你是想說終于有人和你一樣醜了吧!”颛瑞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我将目光看向前方,卻見哈日查蓋嘴角揚起一個古怪的笑容,嘴裡發出嘿嘿聲,猛地往前一竄,揮舞着手裡的黑色木棍朝着那隻碩大的赤頭掘地蟲砸去。
誰知就在這瞬間,那玩意兒猛地鑽入了黑丹砂中,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一時間,周圍又恢複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