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壓着門,半塊身體都頂了上去,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門外,怎麼可能有人頭?
這不可能。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打火機光線微弱,使我不得不将手表湊的很近上面顯示,這會兒還是六點,離我上一回看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左右,也就是說,外面的天還是亮的,就算真有鬼,也犯不着來這一出吧?
這時,我感覺到打火機有些燙手了,雖說這種防風打火機比普通打火機燃燒時間長,但也沒辦法支撐太久,它要是一熄滅,這房間裡就半點兒光源都沒有了。
想到此處,我深深吸了口氣,将自己受驚的情緒緩緩平複下去。
我腦海裡反反複複都是那顆飄着門外的人頭,以及它青色的臉和血紅的眼睛。
看着綠漆斑駁的鐵門,我心裡有些沒底。
它還在外面嗎?它是不是我的幻覺?我捏了捏匕首,深吸一口氣,大着膽子,猛地又一次把鐵門拉開。
這一次,同樣沒有什麼阻礙的力量,鐵門大大的敞開。
門外是一條陰暗的走廊,哪裡有什麼人頭。
我拿着打火機朝四周張望,确定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後,立刻出了門,拔腿就朝着四棟的出口而去,不管怎麼說,先離開這個陰森森的鬼地方再說。
然而,我這一口氣跑出二十來米,卻發現原本應該是出入口的地方,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扇綠漆斑駁的鐵門,門上的紅色油漆,刷着一個褪色的房号107.
……這、這不是我剛才進去的那個房間嗎?
鬼打牆?
我腦海裡忽的冒出這三個字,猛地回頭看向來時的路,卻見身後黑漆漆一片,晦澀的光線中,猛然閃過了一個人影兒。
我立刻知道是那東西在作怪,我這人膽子也算大的,心知被邪門的東西困住了,不把那東西揪出來,今兒個别想出去了。
當即二話不說,便朝着那人影出現的位置追了過去。
這地方本就是一條筆直的樓道,十來步便回到了之前的房門口,107的鐵門,依舊半掩着。
我看了看眼前的鐵門,又看了看二十米開外的黑暗中。
那個出現在入口處的鐵門這會兒我雖然看不清楚,但卻知道,它就堵在那兒。
看來,還是這房間裡那個鬼東西,不肯讓我離開。
想到此處,我心下一怒,一腳踢開了鐵門,心說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怕了你。
這麼想着,進了門後,我想起牆角處還有一堆垃圾,之前粗略掃了一眼,裡面有些布料一類的東西,便走到牆角,将那些碎布渣子點燃。
火光亮起來,将整個房間照的透亮,我這會兒既沒辦法請香,身邊也沒有水牛角一類的東西,自然看不到那作怪的東西。
不過但凡軟粽子所在之地,總會有個真身,比如屍體,或者靈位,又或者一些極陰之物,也容易成為阮粽子寄身的地方。
現如今,這房裡隻有兩個地方比較可疑,一是之前那個發出怪聲的大衣櫃,二是廚房,畢竟廚房裡的雜物要多一些,還有些破碗老壇子一類的東西,保不準其中就有什麼名堂。
我決定還是先從那大櫃子入手。
我走進放大衣櫃的房間時,地面依舊是一地的碎鏡片,昏黃的光線中,發射出被切成碎片一樣的人影,我看了一樣,将目光移開,看向面前的衣櫃。
我明明是将它打開的,但現在,這間衣櫃,竟然是緊閉着的。
就在我走近這裡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裡,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一次我很确定,聲音就是從衣櫃裡傳出來的,如同有人在用手摳刮衣櫃一樣。
我倒抽一口涼氣,四下裡看了看,拔出匕首,猛地拉開了衣櫃的大門。
這會兒,我心裡一邊兒念着阿彌陀佛,一邊兒已經把自己知道了對付軟粽子的方法回憶了一遍,我原想着,如果裡面真的有鬼,就一口咬破舌尖,吐它一口心頭陽血再說。
但誰知,這次打開衣櫃,卻任然是空的。
衣櫃裡隻剩下一些蜘蛛,在補着之前被我破壞的網,受到我的驚吓,又紛紛鑽入了角落裡,估計在暗罵這人類怎麼這麼煩。
我看着空蕩蕩的衣櫃,心裡不由得發虛起來,軟粽子我見得多了,到不害怕,但那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卻并不好受。
就在我心裡有些沒底之時,眼角的餘光猛然瞥到,衣櫃上面似乎爬着一個什麼東西。
難道那玩意藏在衣櫃上面?
我猛地舉起打火機往上看,卻見那東西迅速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