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次的行程,隊伍中的人,幾乎是各懷心思,除了似乎是被呂肅坑來的黑子以外,死了哪個都不冤,死了哪個也都對我沒有影響。
不管有沒有巨耳王墓的結構圖,要想破解詛咒,我始終要去一趟。
說白了,這根本不是個齊心的隊伍,而是一幫為了各自的利益而湊到一起的人。
這會兒與其冒險跳下去找他們彙合,不如選擇最穩妥的方法。
可是,我現在該怎麼到達對面相隔三十多米的棧道上去?
确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我便觀察起這裡的環境,唯一的希望,就是順着懸崖徒手攀過去。
山崖筆直陡峭,偶爾有些大的細縫裡,才會長出一兩顆懸挂着的大樹,除此之外,寸草不生。
唯一可以讓人抓手的,便是懸崖上一些凸出來的山石,彎彎曲曲的弧度,恰好可以供人攀爬,隻是由于山體角度過于垂直,我在攀爬的過程中,必須得一直保持身體撐的筆直。
這在平地上輕而易舉,但放在懸崖半空中,則是一件兒十分困難的任務了。
我沒有猶豫太久,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的移動到了山崖上,緊接着,小心翼翼騰出一隻手,解開了自己的安全扣。
此刻,我沒辦法往下看,由于身體和懸崖貼的筆直,我也根本無法往下看,整個人隻能側着臉,看着前方的‘路’,判斷落腳地和可以抓手的地方,身上的肌肉别提緊繃成什麼樣了。
我隻覺得,每挪動一步,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戰,沒幾步,幾乎汗流如注,肌肉都跟着打顫。
這會兒,我整個人的精神高度集中,也根本沒法去想其他的了,心裡不斷給自己做建設:就算失敗,充其量也就是掉下去,不會死,加油。
然而,還是那句老話,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我爬到三分之二處時,前方的山崖上多出了好幾天裂縫,這種裂縫參差不齊,十分便于抓手。
我心下一喜,立刻抓了上去,接下來順利了許多,眼瞅着就要到達棧道處了,忽然之間,我耳朵裡聽到了嘶的一聲響,緊接着,我猛地看到,眼前的細縫中,赫然有一顆蛇頭。
三角形的,綠色的舌頭,吐着信子看着我。
毒蛇。
滇地多蟲蛇,我雖然走的地方多,認識的東西也不少,但也不敢說是生物萬事通,蛇的種類太多了,眼前這個我還真不認識。
但毒蛇最大的特點,就是頭部是三角形。
我呼吸一窒,整個人肌肉緊繃,貼在懸崖上,一動也不敢動。
而這時,那毒蛇也沒有攻擊我,蛇類在攻擊其它生物前的準備動作,是脖子往後縮,緊接着會在瞬間彈出去。
但這條蛇一直比較放松,隻是吐着信子,慢慢的從細縫裡往外爬,緊接着爬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這東西想幹嘛,它似乎不怕人。
這會兒,我渾身肌肉緊繃,大汗淋漓,蛇類冰冷的身體,有節奏的肌肉在肩頭一爬,有種在按摩的感覺,反而還挺舒服。
這緊張和舒服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别提多詭異了。
這時,三角蛇已經順着我的肩膀,赫然鑽進了我的衣服裡,我衣服沒有紮進褲子裡,此刻隻能祈求它能從下擺爬出去,然後随便去哪兒都成,别在我身上待着就好。
如果是一條無毒蛇,我肯定不會管那麼多,先上棧道再說,咬一口也就咬了。
但這是毒蛇,這要是被咬一口,深山峽谷的,那還得了?雖說有帶蛇毒血清,但血清在呂肅那裡,我能不能等到呂肅救我,可不一定。
因為,這蛇一出現,我隻能肌肉緊繃的站在原地,這是個很耗體力的事情,沒一會兒,我的肌肉都開始打顫了,再這麼下去,唯一的下場就是跳水了。
就在這時,那該死的三角毒蛇總算從我下擺處爬了下去,但它沒有往山石上爬,而是想繼續往我褲子裡鑽,好在我栓着皮帶,這東西鑽不進去,最後他放棄了上面,開始順河我大腿往下爬,這下我更緊張了,僵着身體,連大氣兒也不敢出,生怕它會對着我小兄弟來一口,要真被咬一口,我就是不死也得殘啊!
好在這毒蛇估摸是吃飽了,須臾便順着我腿爬了下去,又一次鑽入了裂縫中,大概對我失去好奇心了,我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加快速度,直到上了棧道,整個人才渾身癱軟下來,一直緊繃僵硬的肌肉,在我放松的瞬間,都跟着不受控制的抽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