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了?”這該死的啞巴,怎麼說話忽然神神叨叨起來,我去哪兒,關他什麼事?話音剛落,啞巴漆黑的目光猛地與我對視,那眼神實在過于冰冷,如果不是對啞巴這個人有一些了解,知道他不是個濫殺的人,我幾乎以為他下一刻會宰了我。
一時間,我隻覺得呼吸一窒,大腦也有些僵了,就在這時,啞巴冷冷道:“詛咒的事,我會解決。
”他說這話時,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和高傲,我卻是一愣。
一直以來,我和啞巴的關系算不上惡劣,但絕對不能說好,我們的關系,什麼時候進展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一時納悶,心說:難道是我離開北京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非啞巴忽然恢複了記憶,發現自己真的是陳詞,所以要對我表達一點兒父愛?
這個想法有些扯淡,畢竟他是陳詞的幾率很低,但和陳詞之間,肯定有一些不同尋常的關系,這一點我倒是深信不疑。
正當我被啞巴這句話說懵了時,呂肅微微一笑,打了個圓場,說:“看樣子,莫非你也是為了詛咒的事情而來?”
啞巴看了呂肅一眼,卻并不給呂肅面子,而是忽然朝我走過來,片刻後,盯着我,一字一頓道:“回去。
”
我一時啞然,轉而忍不住冷笑,道:“你這話真奇怪,你憑什麼?”
啞巴冷冷道:“就憑,我比你強。
”
呂肅被人無視,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的擰着刀,走到了我身前,将我和啞巴隔開,對着啞巴笑道:“你這麼希望陳兄弟回去,是關心他的安危呢,還是……”
啞巴冷冷道:“我不喜歡拖後腿的廢物。
”
如果不是了解啞巴說話的方式,普通人肯定會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我發現,自己估計已經産生免疫了,這會兒心裡的火氣,還沒有竄出來,就已經被壓滅了。
不由微笑道:“我這個廢物也從來不喜歡看到你,帶着你的人,自便吧,這是我們休息的地盤。
”
啞巴目光看了看我們堆積裝備的位置,又看了看烤在一旁的濕衣服,便朝着那個方位走去,用腳踢了下我們的裝備包,冷冷道:“這麼少,裝備丢了。
”他用的不是反問,而是陳述句。
呂肅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說,等候多時。
”
啞巴是個聰明人,也知道U盤裡的資料在呂肅手中,跟呂肅搭夥,一切事半功倍,因而,他幾乎沒有猶豫,神色冰冷,微微點頭,隻是指了指呢我,淡淡道:“這個人,讓他滾。
”
我心中怒火一竄,這下子忍不住了,猛地揪住了啞巴的衣領,道:“姓吳的,你什麼意思!我是強奸你媳婦兒還是挖你祖墳了!”罵完我覺得不對勁,他的祖墳,沒準兒和我的祖墳是一處,但憤怒之下,誰還顧忌這些。
啞巴被我揪着衣領,并不反抗,身形筆直,一動不動,冷冷道:“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
呂肅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看了我一眼,最後道:“我們商量一下。
”緊接着,便抓着我的手,示意我松開,不要和啞巴較勁,片刻後,我們二人離開人群,到了稍微遠些的位置,确定他們聽不見了,呂肅才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道:“你問我,我問誰?這小子一向不将人放在眼裡,我也正納悶兒,他怎麼突然管起我來了?”
呂肅微微眯了眯眼,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看那吳水似乎是在為你着想,這一趟前去,确實危險重重,而且他說了,詛咒的事情,他會幫你解決。
”
我心知呂肅這是在扯淡,嘴上說說誰不會,但事到臨頭,會不會為了我冒險,這就不一定了。
啞巴一直以來的目的和詛咒沒有半點兒聯系,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一路追蹤着陳詞的足迹,現如今找到了巨耳王墓,主要目的,肯定也是為了陳詞,又哪裡會放太多精力在詛咒身上。
呂肅自己就是個誰都不信任的人,現如今幫啞巴說好話,不過是想把我忽悠回去罷了。
我心裡有些怒氣,覺得自己霎時間成了一隻被人擺弄的木偶,這樣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覺得憋屈。
前不久還好好的,怎麼就這短短幾天,啞巴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如果說他就是陳詞,那麼他不想我去冒險,這到情有可原。
然而,他即不是陳詞,記憶也還沒有恢複,又怎麼會忽然管起我這個外人的事?而且态度還如此強硬?
難道……他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