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攀着繩子挂在懸崖上,低頭看着水面密密麻麻的遊魚,隻覺得這些魚長得怪模怪樣,它們頭部包裹着一層甲殼狀的突起,嘴裡露出尖利的獠牙,看着醜陋不堪。
文敏有些吃驚,壓低聲音說:“這是什麼魚,怎麼長成這個樣子?”鐘恭嘴裡嘶了一聲,說:“沒見過,不過,看它們這牙口,恐怕會吃人。
”
我心中暗罵,這地方怎麼竟生長些吃人的東西。
而此刻,我們的到來,顯然引起了這些魚的注意,一時間紛紛圍攏過來,挨挨擠擠的聚集在我們腳下,身體彈跳着躍出水面,顯然是想來咬我們。
這會兒我處于繩索的最下方,這些魚的彈跳力十分驚人,一躍都有兩米多高,差一點兒就能咬到我,吓得我連忙縮着腳,心說:如果豆腐真的掉落下來,豈不正好落在就湖水中?這些吃人魚該不會已經把他給……
我趕緊問李胖子:“你說的被卷走,是怎麼回事兒?”
誰知不等李胖子回話,便見湖中突然起了異動,原本圍繞在我們腳下的遊魚,竟然又開始散去,但它們卻更加奮力的往水面躍。
如果說之前是一躍兩米多,那麼現在,有些甚至可以躍起四五米,一時間,湖中水花四濺,啪嗒啪嗒的拍水聲不絕于耳。
文敏驚愕道:“它們怎麼了?”而這時,李胖子卻像是知道什麼,破漏的嗓音忽然說道:“來了。
”
他聲音很低啞,斷斷續續的,如同一面漏風的鼓。
說話間,卻見遠處白茫茫的霧氣中,忽然冒出了一些黑影。
衆人一看,不由得大驚,赫然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些怪鳥。
我剛才還奇怪着怎麼下來沒瞧見它們,沒想到一轉眼就冒出來了。
然而這次,這些怪鳥卻并不對我們下手,它們的身影如閃電般的在白霧中穿梭,每到一處便會叼起一隻怪魚,我這才明白,原來是這些鳥在捕獵,看來沒有人吃的時候,它們就靠吃湖裡的魚為生。
鐘恭不由奇道:“這些魚也真古怪,天敵來了不往水裡躲,怎麼反而往水面上跳?這不是送上門給人當午餐嗎?”
我們也很是納悶兒,但也不敢讨論太久,擔心引起那些怪鳥的注意。
很快,鐘恭的疑惑就得到了解釋,隻見越來越多的怪鳥飛過來捕獵,但與此同時,那些食人魚在跳起來的瞬間,也會張嘴去咬那些飛來的怪鳥,一時間,湖面上演的一場魚鳥大戰,互相為食的場景。
衆人看得驚心動魄,卻不敢發出聲音,懸在山崖上,一動也不敢動,時間久了,隻覺得雙手的肌肉都開始打顫,再這麼下去,等到體力不支,恐怕就要直接倒進湖裡喂魚了。
鐘恭将聲音壓得極低,問李胖子:“他們到底去哪了?”
李胖子立即斷斷續續的說起了後來的經過。
原來,當時在鐵索上,那些怪鳥忽然襲擊,情況太過緊急,白斬雞讓李胖子趕緊救他。
李胖子是白斬雞的信使,受控于他,自然是言聽計從。
由于豆腐體力不行,在鐵索上移動的動作比較慢,因此當時事發時,反而和李胖子兩人靠的極其近。
大約由于那些怪鳥不吃腐屍,而李胖子身上有屍體的味道,因此,它們并不攻擊李胖子。
豆腐瞅見這個機會,立刻一把抱住李胖子,死死不肯松手,叫道:“救我,救我。
”
那白斬雞年老體虛,哪裡能敵得過怪鳥的攻擊,隻怕救的晚了就要沒命。
李胖子一時間也無暇顧及豆腐,任由他抱着,轉而一手夾着白斬雞,一手攀着繩索,整個人如同蜘蛛俠一般,雙腿踩在鐵鍊上快速的行走着。
李胖子的本意是想将二人帶到山洞裡躲避危險,誰知剛走到鐵鍊的盡頭處時,他忽然感覺一股極大的吸引力自山崖下傳了上來。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似的,李胖子忍不住低頭一看,隻見山崖底下白茫茫的霧氣,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黑乎乎一片的陰氣!
李胖子本來就是信使,陰晦之氣對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因此在那一瞬間,李胖子便迷失了心智,手下的力道為之一松。
他這一松可不得了,豆腐和白斬雞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墜入了深淵之中的。
我聽到這兒,心說,這崖底,明明是被白霧籠罩的,李胖子怎麼會看到一團黑霧?莫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