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一喊出,便覺得耳朵裡集聚的雜音散開了去,一時間耳聰目明。
但上面沒什麼回應,于是我又跟着詢問,其餘人也紛紛大叫。
片刻後,上方的人,說話聲音逐漸清晰起來,我聽了半晌,隻覺得像是馮鬼手的聲音。
他怎麼也來這兒了?
很顯然,馮鬼手聽到了我們的呼救聲,他說:“誰在下面?”
我道:“是我們。
”
“陳懸?”馮鬼手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着,便聽上方傳來一陣走動聲,卻沒有人再回應我們。
文敏微微蹙眉,道:“怎麼回事?難道人走了?”
鐘恭說:“莫非姓馮的懷恨在心,所以……”話音剛落,我們頭頂忽然傳來吱呀一聲悶響,一陣塵灰撲簌簌的往下落,緊接着便想起了馮鬼手的聲音:“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出來吧!”
衆人被這一陣塵灰澆下來迷了眼,一時間哪裡睜得開眼,趕緊往後退,淚眼朦胧間,隻見上方赫然已經露出了一個四方形的出入口,而馮鬼手正趴在那裡,探出一個腦袋,居高臨下看着我們。
衆人這會兒都是狼狽不已,被馮鬼手這麼圍觀,心裡很是尴尬,一窩蜂似的趕緊往上爬,隻想着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一冒出頭我便不由得愣了,因為我發現外面不止馮鬼手一人,還有啞巴的那一幫手下,雷子沖我打招呼:“陳兄弟,又見面了,緣分啊。
”我目光一轉,落在了一旁的啞巴身上,這時我才發現,他昏迷了。
我大驚,也顧不得詢問太多,趕緊走過去查看啞巴的狀況,道:“他怎麼回事?”
雷子歎了口氣,道:“别提了,選錯了路,進了個鬼地方,差點兒喪命。
”這時我才發現,地道旁邊的山壁上,赫然有一個圓形的爆破口,一眼看過去,爆破口黑乎乎的,一眼都看不到底,看樣子這陰陽二魚兩條洞口間的距離挺遠,難道雷子他們是一路爆破過來的?這也太誇張了,得使用多少炸藥?他們就不怕把自己給活埋了?
我檢查了一下啞巴,發現他身上并沒有外傷,我不禁道:“怎麼回事兒?他身上沒傷,怎麼暈過去的?”
雷子聞言,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神情變了好幾下,最後緩緩吐了口氣,說:“陳懸,我們風火雷電雨,這些年一直跟着三爺,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面,能讓我們佩服的人不多,但這次,這個吳水,我服了。
”
說着,他指了指那洞口後面,道:“我們到了洞口的時候,被陰陽魚給擋住了,一時不知道該選哪一條路,正巧,姓馮的來了,他不是機關手嗎?整個兒一水貨,非冒充專業人士,說什麼陰人走陰路,陽人走陽路,抱着兩個破鈴铛研究了半個多小時,指天罵娘的說自己不會呢選錯。
結果呢?把我們往一條死胡同裡帶啊。
”
馮鬼手在一邊,聞言臉頰上的肉抽動了一下,神色很是難看,說:“是我低估了普真,誰想到這人會來這麼一手反其道而行,就算是我們機關手的祖宗,魯班大師來了,估計也得發懵。
”我大緻明白過來,看樣子是馮鬼手選錯了路,另外一條魚道上,八成更加危險。
想到此處,我又想起了豆腐,很顯然,當時毛手毛腳打開黑魚門,也是他故意為之的,因為他知道這條路才是正确的。
我心裡别提多複雜了,這時,便聽小雨接過話頭繼續往下說。
他們進了白魚一路往下走,自然也是機關重重,但有啞巴十分了得,有他在前面開道,萬事都引刃而解,讓衆人不由得欽佩萬分。
然而,就在這時,衆人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墓門,規格龐大,氣勢逼人,看樣子像是地宮的正門。
出現墓門,就意味着路走對了,雷子等人還對馮鬼手的技術大加稱贊了一番,打開墓門之時,還有暗弩射出,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仿佛衆人真的一步步走入了地宮的核心部位。
墓門後是一條規整的墓道,衆人順着墓道往前走,然而走了片刻就覺得不對勁,但具體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直到啞巴忽然想明白原因,猛地大叫:“快,離開這裡!”說完,便帶着衆人轉身就跑,其餘人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但啞巴都說跑了,那就别留着了。
衆人拔腿往回跑,很快便到了之前的墓門處,然而這時,衆人猛然發現,之前那扇宏偉的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