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繩索,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很顯然,這個人是被活殉的,而直到它逼近,我才發現,原來這地方,竟然不止它一個,在它身後,還排着縱隊,跟着一排長長的人影,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
它們全都是夠摟着身體,被拘捆綁着,低垂着頭,衣衫褴褛,沉默的朝着我們這支隊伍走過來。
其餘人看不到什麼,還不覺得怎樣,我卻是看的頭皮發麻,将我前方的啞巴拉着後退,道:“它們來了,怎麼辦?”硬粽子可以砍,軟粽子卻是最棘手的。
啞巴道:“多少?”
我道:“很多,一長條呢。
”
其餘人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颛瑞看了看四周,最後沉聲問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不得不說,颛大當家的思維敏銳,一下子看到了事情的關鍵點,于是我點了點頭,道:“前面有一排軟粽子過來了。
”
“一排?”馮鬼手怪叫一聲,估計是被我這個形容詞給吓到了,我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這時,啞巴回話道:“先後退。
”各行有各行的忌諱,倒鬥的人,如果遇到了軟粽子,講究‘免沖’,也就是不能和軟粽子撞上,這些說法,實際上都來源于民間。
民間管這叫‘過身’,即這些軟粽子無形無質,人可以從它們的身體裡穿過去。
有些人走夜路的時候,走着走着,忽然感覺渾身一涼,不受控制的起了層雞皮疙瘩,往往就是和軟粽子‘過身’了。
過身不是什麼好事,會沖撞活人的陽氣,輕則小病,重則大病,如果被‘過身’的人,本身就是陽氣弱體虛的人,又遇上比較厲害的粽子,那就不叫過身了,叫鬼上身!
倒鬥的遇到軟粽子,都講究‘免沖’,我們這些常年和屍體打交道,鑽行在古墓裡的人,身上的陰晦氣最重,再加上古墓裡的粽子時間長,有了氣候,這要是沖上,估計不是生病那麼簡單,八成就上身了。
這一瞬間,我反而想到了豆腐,心說:路隻有一條,也不知這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但這會兒,我也無暇去想太多,眼瞅着那一隊的軟粽子朝我們走過來,衆人趕緊轉身往回跑,誰知這一轉身,我立刻就覺得頭皮發麻了,因為在我們身後,赫然也出現了一隊的軟粽子。
這會兒,一直跟着我們的火反而不見了。
兩撥軟粽子前後夾擊朝我們走過來,那陰森森的感覺就别提了,其餘人看不見,拔腿就往回跑,我立刻道:“别跑了,後面也有!”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頓住腳步,這時,颛瑞估計是被惹急了,摸出自己辟邪的水牛角,立刻開始吹了起來,一股不大的嗚嗚聲頓時飄散開來。
然而,這次,水牛角卻并沒有起太大的作用,那些軟粽子連腳都沒停,依舊朝着我們一前一後圍攻過來。
這時,啞巴道:“沒用,陰屍陣煞氣太強,這些東西被滋養千百年,不是一般東西能對付的。
”颛瑞那水牛角也是一代傳一代的,但比起這些,顯然還不夠看。
白斬雞立刻問李胖子,為什麼身為信使,會看不到粽子,李胖子仿佛也是受到這裡的陰煞之氣的滋養,外形恢複了許多,不再是之前那副仿佛要腐爛的模樣,面容基本恢複了人形,隻是臉色有些發青,感覺蒙着一層青氣。
李胖子顯然也不清楚原因,一臉發懵。
颛瑞見水牛角沒用,隻能将東西收了起來,皺眉道:“距離我們還有多遠?”我前後看了看,說:“前面離了大概十米,後面離了大概八米,快沖上了。
”
這可怎麼辦?
這屍仙也當真是厲害,設下這陰屍陣,我們就相當于走進了一座全是粽子的古墓裡,而且死的人越多,粽子就越多,現在可真是陷入兩難之地了。
眼瞅着兩隊軟粽子要就過身了,我看了看兩旁的殉葬坑,心下一動,心說:管他媽的,先把這一關躲過了再說,當即便道:“跳到殉葬坑裡,那下面沒看見有髒東西。
”
衆人微微猶豫了一下,要知道,這殉葬坑裡可全是屍骨啊,誰知道下面會不會更危險。
我立刻提醒了一句:“還剩不到兩米。
”此話一出,衆人哪裡還敢多猶豫,一咬牙,紛紛跳入了旁邊的殉葬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