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也為止一頓。
而就在這時,我們看到了黑霧中,懸浮着一個人影。
确切的說,這地方除了我們,應該都是鬼,那應該是個鬼影。
但這個鬼影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都不同,很瘦,身量很長,像一個被拉成的人,長長的頭發披散着,隻留給了我們一個背影,最令人不安的是,它還穿着一件大紅色的袍子。
衆所周知,赤衣為兇,笑屍為煞,穿紅衣服的軟粽子和會笑的鬼,是道行最高也最兇惡的。
啞巴猛地冒出一句:“不好,晚了。
”
晚了?
難道他一開始就知道這裡還有一個紅衣粽子?
而這時,整個殉葬坑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大笑聲,緊接着,那個紅衣粽子緩緩的轉過了身,細長的身體上,它的背面,竟然全是人臉!一張張不斷變幻着的,時男時女的臉!
在那些臉裡,我赫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剛剛死去,屍體還在我們身邊的電。
這陣笑聲刺耳而尖利,仿佛就在人耳邊響起似的,聽得人耳心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在這紅衣粽子轉身的瞬間,它猛地便撲了過來。
這個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衆人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而最讓我恐懼的是,它竟然是直直撲向了我旁邊的文敏!
女為陰,相比男人,往往更容易被這些髒物給盯上,我隻看到一道紅影閃過,一旁的文敏便忽然悶哼了一聲,緊接着,陰風還有那笑聲的止息了。
我猛地看向文敏,卻見她臉上正挂着一個古怪的笑容,盯着我們一幫人。
我從來沒想到,文敏的臉上還以出現這樣的笑容,邪惡、怨毒、詭異。
啞巴冷冷道:“被過身了。
”說着,他将對準雷子的槍收了回了,直接扔回給雷子,自己則拔出了腰間那對黑色的彎刀。
雷子等人這會兒自然也沒心思去糾結啞巴的事了,衆人如臨大敵般盯着文敏。
“文敏。
”我忍不住叫了她一聲,文敏聽到聲音,目光聚集在了我的身上,緊接着,她步履款款,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那走路的姿态,全然沒有平日裡的幹淨利落,而是扭腰擺臀配合着臉上詭異的笑容,隻覺得讓人頭皮發麻。
我擔憂文敏的狀況,又驚又怒,生怕文敏會出事,怒道:“不管你是什麼東西,立刻離開她!”她當然不會聽我的話,繼續一步步走過來,我們則慢慢後退。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按照倒鬥的方法,如果被鬼過身,可以用水牛角戳心口和對方的天靈蓋,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就是咬破或舌尖,将血弄到對方臉上去。
這時,颛瑞立刻将他腰間的水牛角扔給我,說;“用這個!”
我剛剛接住,那個文敏的目光,便移到了我手中的水牛角上,緊接着,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在幾秒鐘之内,就變得如同高音喇叭一樣,我真懷疑,如過它是用文敏的嗓子在發音,那麼文敏的嗓子肯定已經受傷了。
就在這忍不住要去捂耳朵的瞬間,我隻覺得手心一陣疼痛,側頭一看,颛瑞給我的水牛角,竟然炸開了,将我的虎口都給震裂了,霎時間一股鑽心的抽痛席卷而來。
我頓時覺得整個人如遭雷擊,其餘人也齊齊變色,我遇到過的軟粽子也算多了,但這麼厲害的,絕對是頭一個,被我們倒鬥之人譽為貼身護命物的水牛角,就這麼幾秒鐘之内,就變成一堆碎塊兒了。
文敏繼續走,衆人步步後退。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管是鬼打牆還是鬼上身,我們都不是第一次遇見了,但這個地方,被屍仙改動過來,變得太邪門兒了,所有的方法,全都失效了。
我想起剛才那紅衣軟粽子身上變幻的人臉,不由得冒出個猜測:難道是這殉葬坑裡的粽子,彙集在一起了?所以才有這麼大的力量?看樣子,啞巴似乎是有預料的,否則當時也不會說什麼晚了。
緊急關頭,我隻能求助于啞巴,希望他能想出什麼辦法。
啞巴接觸到我的目光,忽然說道:“點人燈,你們走,我攔住她。
”
這時,文敏歪了歪頭,笑容更詭異了,她嘴唇沒有動,我耳邊卻聽到了一個聲音:休想。
這聲音仿佛是無數男男女女同時發出的聲音,顯得雌雄莫辯,話音一落,便見一旁電的屍體上,迅速開始冒出一層白毛。
屍變了。
屍變了就是粽子,粽子還怎麼點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