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一會,啞巴将這份地圖交給了白三爺,甚至什麼條件也沒有開,白三爺後來提供的人手,完全是出于自願。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啞巴的記憶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他自己對和我的關系,心裡應該已經有底了。
他預感自己進入巨耳王墓,可能有去無回,因而留下了這個對于他來說極為重要的地圖。
按理說,我好歹算是他兒子,身上的詛咒又一直沒有下落,這地圖即便真的要交,也該交給我手裡才對,他卻交給白三爺,這算是怎麼回事?
我心中不解,反倒是豆腐一語點破真相,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看來啞巴是不打算讓你參與這些事,他原計劃是進入巨耳王墓,一來尋找他要的真相,二來把詛咒的事解決了,讓你脫身。
八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把這地圖交給你。
"說着說着,豆腐也挺郁悶,歎了口氣,悶悶的說:"誰知道這居然是一個騙局,啞巴死前太不值了。
"
我想到當時,兩撥人在密林裡相遇合作,啞巴卻獨獨要趕我走的事兒,現在回憶起來,無一不是在把我往這個騙局外趕,可惜,現在才醒悟過來已經晚了。
死者已矣,這會兒說太多,也是沒用了。
按照白三爺的說法,這份地圖,是陳詞那幾年所得的東西,雖然沒人知道地圖來自哪裡,又與什麼有關,但綜合陳詞當年的調查線索,這份地圖,很可能是一份藏寶圖。
普真将他極力守護的一個秘密,分藏在了各個地方。
這份地圖所記載的位置,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豆腐揣測說:"莫非也是在鬥裡?"
白三爺道:"說不準。
但掘土而埋,古墓墳丘是最好的掩護。
"說完,他笑了笑,指了指豆腐,對我說"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動他的原因。
呂肅沒有别的路,隻能從他身上下手。
但我不是,說起來我們都得好好感謝陳詞,他給了我一個線索,也給了你們倆一個退路。
"
沒錯。
現在,我們跟白三爺合作,成了最好的辦法。
我這個人雖然理智,但也并非理智的冷血無情,此刻該怎麼做,得失盡數擺在眼前,但這一次我的理智卻無法讓我坦然接受。
我無法忘記白三爺千變的身份,我也能無法忘記爺爺臨死時的神情,而現在,我卻要跟他合作?
豆腐看出來我内心的掙紮,立刻拍案說:"我聽明白了,反正這就是一張藏寶圖,你現在要把寶貝挖出來是不是?我去就行了,我知道,你不就看中我體内的元神嗎,想着關鍵時刻我能發揮點兒用處是不是?那就沖我來好了,老陳,這事兒你别攙和!"
我看着他,心中苦笑,怎麼能不攙和?難道就看着他被白三爺玩弄于股掌之間嗎?豆腐現在确實聰明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什麼事情都不想,整日裡胡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是白三爺的對手。
這個老狐狸,和颛瑞是一路貨色,否則,當初活下來的三個人中,也不會有他們二人了。
我一個人不管詛咒,混吃等死容易,難不成對豆腐不聞不問,把他交給一群老狐狸?那還不早晚被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想到此處,我冷靜下來,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其一:目前為了轉移呂肅的注意力,跟白三爺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其二:這樣一來,我也可以争取時間,等待白雙那邊的消息,萬一有所收獲,事情的轉機就來了
其三:這姓白的雖然說了這麼多,但并沒有提過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他是如何知道神燈和鑰匙這些事的?
我現在很懷疑,他和飛刀白老四,是不是有某種關系,如果是這樣,那麼順着查下去,或許可以知道詛咒的根源。
既然真正的白老四已死,後來的白老四隻是個影子,那麼詛咒又是怎麼轉移到陳家的?
我雖然心中不痛快,但腦海裡轉了一番,便點頭成交。
我知道,白三爺能說的也就這些了,我再去追問其它,他就算知道,目前也是不會告訴我的。
于是達成協議後,我不會理豆腐苦口婆心讓我自己抽身回去開店的話,開始跟白三爺商量起了路線。
這東西,是啞巴兩個月前給到他手裡的,上面有幾個很古怪的地名,都隻是簡稱,路線也十分簡單,唯有到中間部分的時候,才能瞧出重點部分。
我學習過楊方的堪輿風水術,平日裡也會去網上看古代的風水圖,因此這手繪圖雖然原始,但我還是一眼看出來,這是一副堪輿指引圖。
圖中有一座山,山被整體剖開,分别标注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