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這兒我不太放心讓他一個人守,根據以往的記錄來看,他實在不靠譜,于是第一班由我和豆腐一起,守三個小時,時間長一些。
衆人縮進帳篷裡睡覺,我和豆腐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淡,片刻後,這小子說着說着,腦袋一點一點,顯然是睡着了。
我一時無語,看樣子我剛才的決定沒錯,果然不能讓這小子一個人守,讓他守夜,我們還不如上路的時候帶一隻大黃狗合适。
這麼想着,我也懶得叫醒他,便摸出了白三爺給我的那份地圖。
雖然胡爺是我們隊伍的掌眼,但這地圖,是一副堪輿風水圖,他看也看不懂,因而直接就到了我手裡。
這地圖上的地名,由于年代太過久遠,已經無從判斷,井圈山,也隻是一個有可能的目标而已。
普真所守護的那個秘密,真相究竟是什麼?他為何費那麼大的精力,将相關的東西四散收藏?如果井圈山裡有普真留下的東西,那麼剩下的還有多少,又分别放在什麼地方?
這些念頭在我腦海裡打轉,卻沒有絲毫線索,我看了看熟睡的豆腐,或許就像白三爺所說的,時間過去的太久,所有的線索都已經被曆史的洪流給沖刷掉了,即便能力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還原一切真相。
而唯一能知道真相的,或許隻有豆腐。
也不知道白雙那邊的情況進展如何,假如真的有希望将豆腐體内那東西去除,事情也可以就此了結了。
至于呂肅他們還要怎麼折騰,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詛咒的線索已經斷了,我也不想再繼續追下去,讓身邊的人再跟着冒險了。
但願白雙到時候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這一思索,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時,我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驚的我立刻回頭。
我一看,原來是懶貨,眯着眼瞟了我一下,便往一旁的黑暗中中,看他提褲子的模樣,八成是要去放水,因此我也沒有在意。
但足足十來分鐘,我也沒瞧見懶貨回來,心中不由暗想:難道是出了岔子?可如果是這樣,至少也該有個聲音吧?莫非是這小子背着我們去幹什麼别的事?這麼一想,我立刻叫醒了豆腐,說:&ldquo你在這兒守着,我去看看。
&rdquo
豆腐聽我一說,來了精神,道:&ldquo我早就覺得這小子不對勁,你小心點兒,看看他搞什麼把戲。
&rdquo我點了點頭,拿了手電筒和槍支,朝着懶貨雄獅的位置而去。
借着手電筒的光芒,我可以看見懶貨留下的痕迹,他并沒有可以隐藏,順着這些痕迹跟了一段路,我忽然瞧見遠處有火光。
那很顯然是人升起的篝火。
霎時間我明白過來,懶貨八成是察覺到動靜,所以才過來查看。
我隻覺得心驚,也不知懶貨這麼做,究竟是有意的還是巧合,如果他睡在帳篷裡,居然都能知道遠處有人,那這份功夫,實在是太恐怖了。
想到此處,我關了燈,小心翼翼的朝着遠處的火光探過去,就快要接近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腦袋上一痛,像是被什麼小石頭砸了一下。
由于太黑,因此我也看不見是什麼東西,不由擡頭一看,接着微弱的光芒,我發現頭頂的樹杈間,蹲着一個黑影。
懶貨?
我沒開口,但樹上的人沖我打了個手勢,明顯是讓我上去。
我心知這人是懶貨無疑,于是也不出聲,順着樹往上爬,須臾便到了他旁邊。
懶貨沒有多看我,而是一直盯着火光的位置。
所謂站的高,看得遠,這會兒蹲在樹上,我立刻看清了火光處的情形,赫然便是郭家的人。
由于距離的關系,在我眼中,他們隻是幾個不大的人影,也紮了幾頂帳篷。
守夜的一共兩人,似乎正在玩撲克牌一類的東西。
我壓低聲音問懶貨:&ldquo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這兒?&rdquo
懶貨眼睛始終是半眯着的,聞言打了個哈欠,淡淡道:&ldquo你怎麼跟來了。
&rdquo
我道:&ldquo以為你是要撒尿,看你半天不回,擔心你是被什麼豺狼虎豹叼了,看來是我多慮了。
&rdquo懶貨淡淡道:&ldquo跟不跟随你,但别礙我的事。
&rdquo聽他這麼一說,我有些吃驚,道:&ldquo你想幹什麼?&rdquo
懶貨搖了搖自己的脖子,發出咔嚓兩聲響,一直半眯着的困頓雙眼,也在刹那間全部張開了,目光犀利的盯着火光處,整個人忽然往前一躍,如同猿猴一般,無聲無息的又跳到了我前面的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