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夜無話,我們睡的挺安穩&hellip&hellip
由于人多,所以每個人輪流守夜的時間都很少。
其實這個季節,周圍又沒什麼林木,因此沒有猛獸,所以夜間也沒有什麼危險。
我就守了四十來分鐘,便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清晨鑽出帳篷時,隻見周圍霧蒙蒙一片,近處的草叢漂浮着晨霧,更遠的地方,昨天肉眼能望見的山脈,現在也瞧不見了。
金黃的草叢散落着雪沫子,草尖上全是霧水,一走出帳篷,便感覺到一陣涼意,分外寒冷。
隊伍裡的人,一半在水流邊洗漱,另一半打了水,架了鍋在煮早飯,煮的是泡面加肉幹,滿滿的炖了一鍋,味道濃郁,聞的人腹中饑腸辘辘。
我去水邊洗漱了一把,手臉凍的通紅,回來時早飯已經煮好了,衆人吃了頓熱騰騰的東西,身體回暖了,便收拾了裝備帳篷繼續往前走。
這應該是我下鬥以來走過的最好的路了,不用擔心什麼危險,而且周圍的景色又跟人間仙境似的,讓人完全可以忽略長途的疲憊。
越往前走,周圍的枯草越密,我們也擔心真踩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便一人找了根木棍,向前走之前,先用木棍兒探路。
随着時間的流逝,太陽升的高了,周圍的霧氣消散了許多,遠處的山脈又露出了隐隐約約的輪廓。
我們腳下的草場,随着衆人前進的步伐越來越茂密,到最後幾乎難以下腳。
這些草本應該長得很高,但由于進入冬季,因此都顯得枯黃衰敗,再被雪一壓,被露水一打,全都彎了腰鋪在一起。
乍一看,前方似乎是一片普通的草甸子,但一下腳,頓時,整個大腿都沒入了草甸子裡。
草甸子裡面水漉漉的,走一步就吧唧一聲響,腳在這樣的環境走久了,凍的腳掌都發麻了。
文敏喘着粗氣,說:&ldquo幸好咱們是冬天來,這要是夏天,這些草直起來,還不知道有多高,在裡面穿梭,蟲子、蚊子全都擁上來,估計更恐怖。
&rdquo
劉隊走在最前頭,這女人一看就是經常在野外鍛煉的,即便在這種寒冷的情況下,也不見有什麼不良反應,隻有隊伍中那個短發的女醫生有些吃不消。
好在隊伍裡老爺們兒多,難得出現一個又漂亮又嬌弱的妹子,一見女醫生走不動了,紛紛你扶一會兒,我拉一把,說段子逗樂,時不時的歡聲笑語,到也不耽誤進度。
我這人警惕性一向高,經驗告訴我,安全的表象下,往往藏着不為人知的危機,因此我一直很警惕。
隊伍裡一個叫小五的小夥子,見我一直不吭聲,便過來說:&ldquo陳小哥,你怎麼一直不說話?繃着個臉幹什麼,咱們講故事呢,你要不要也來一個。
&rdquo
講故事?
這夥兒人分明是可着勁兒在那女醫生姑娘面前吹牛皮還差不多。
其中一個帶帽子的光頭漢子更誇張,說自己有一回出海,去海裡玩潛泳,在海下面遇到一隻超級大章魚。
章魚一口氣吃了三個人,想吃他的時候,他機靈,從水裡拔出一把刀,就将那章魚的眼睛給戳瞎了。
那女醫生也夠天真的,信以為真,立刻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一陣無語,心說在水裡潛泳,帶着潛水裝備,是很難拔刀的,别說拔刀,一般人,就是握刀也困難,這小子還吹自己在海下潛泳的時候大戰章魚,純粹是在扯淡。
再說了,章魚的胃口其實不大,得什麼用的章魚才能一口氣吃下三個人?
衆人一聽那光頭的話,哪還有顧忌,一個個海吹神侃,把那漂亮的女醫生侃的暈頭轉向。
這會兒小五一開口,衆人的目光便聚集到我身上,那女醫生也好奇道:&ldquo陳哥,聽說你是武器顧問,那你是不是經常接觸槍支什麼的?&rdquo
我點了點頭,不欲跟她多講,轉移話題道:&ldquo别說這些,注意周圍的環境,小心出事。
&rdquo我這人以前性格也挺幽默的,但這幾年的經曆,讓我實在幽默不起來,思想變得更加僵硬或者說現實了,對于這些胡天海扯的東西實在沒興趣。
這話無疑是在給衆人高昂的興緻潑冷水,其中有個留着闆寸頭的人不樂意了,說:&ldquo哪有什麼危險,這大冬天的,草甸子裡能有什麼危險,我說你就别冷着個臉裝酷了。
&rdquo
這夥兒人完全沒有警惕性,劉隊雖然體能很好,但很顯然心情也太過放松了,給我的感覺是,這批人就像出來旅遊似的。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們打打預防針。
看了那個闆寸頭一眼,我道:&ldquo你們不是喜歡聽故事嗎,那好,我講一個。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