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可别憋着,大家都是同志戰友,總會給你想想辦法。
阿彪不肯多說,隻是臉色很古怪,轉身就走,但走了沒兩步,他又退回來,對我說:&ldquo如果有機會離開這個基地,你就争取趕緊離開,這地方&hellip&hellip這地方會要人命的,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你好自為之吧。
&rdquo
這話讓我心裡直敲警鐘: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立刻道:&ldquo咱們當兵,又不是在公司裡上班,哪能想辭職就辭職。
&rdquo看了看周圍無人,我壓低聲音道:&ldquo我也瞧出不對勁了,但咱們是軍人,就是想離開也沒轍,離開了就是逃兵。
你要真為我好,就告訴我是咋回事,我也好有個準備。
&rdquo
阿彪聽我這麼一說,卻并不買賬,搖了搖頭就走了。
接下來每隔幾天,我都會押運一次,每次押運的東西差不多,數量也差不多,依舊是将東西卸在那個老地方,然後我自己開着大解放先回基地。
基地裡的運送司機有好幾個,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不正常,那幾個都是老兵油子,在部隊十多年了,嘴上滑的很,交談中什麼口風也露不出來。
變故就發生在不久前。
司機裡被我們稱為老徐的一個人,去外面做任務,這次不是運送物資,也不是運送棺材,但究竟是運什麼,老徐卻是諱莫如深,我們其餘人也說不清其中的門道。
但老徐這一去就沒有回來。
他失蹤了。
當天,所有人都出去找了,但這片草場的面積實在太大,快要入夜的時候,我們還是按照部隊入夜不在外、不開燈的規定回到了基地裡。
當天晚上人心浮動,整個基地裡彌漫着一種高壓,這種壓力,來自于所有人的未知。
至少我們大部分來這裡的人,是不知道這個基地的底細的。
我們不知道它的用途,不知道在這裡駐紮的意義,也不知道運送來運送去的是什麼東西,我們不明白電網是用來防禦什麼東西的,也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晚上不能見光。
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團巨大的迷霧,将包括我在内所有不知情的人,逼迫的很壓抑。
在野外尋找司機的時候,我和阿彪無意間碰頭,由于是分散式的搜索,因此周圍就我們兩個人。
這時,阿彪忽然叫住我,說:&ldquo跑吧。
&rdquo
我說:&ldquo跑?&rdquo
阿彪點頭,道:&ldquo我覺得就在這兩天就會出事。
&rdquo
我心裡有些火,壓低聲音道:&ldquo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你到底想隐瞞什麼?&rdquo
阿彪咽了咽口水,說:&ldquo你知道那天你走之後,我們看到了什麼嗎?&rdquo
他接着道:&ldquo一個大洞。
&rdquo
有一個長滿了草的大洞,直徑約莫在十米左右,雨水和泥土順着洞沉積,使得洞裡洞外長滿了草。
秃子讓所有人拆開包裝,這時,押運的士兵們才知道,自己運送的是棺材。
緊接着,秃子又觀察了一陣,也不知在看什麼,他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忽然說道:&ldquo有動靜了。
&rdquo事實上,阿彪除了風聲,什麼動靜也沒有聽到。
然後,秃子下命令把這些棺材全部推到洞裡。
阿彪等人一切以服從命令為主,他們将棺材推了下去。
一具具厚重的棺木,順着洞口往下滾,将下方茂密的雜草全部壓扁了,漆黑的身體在滾動中,棺材蓋子也被摔開了,從棺材裡滾出了一具用白布纏起來的屍體。
屍體伴随着這股翻滾的力道被摔出了棺材,就在它飛出去的瞬間,一個黑色的東西從草裡伸了出來,猛地拽住了飛出的屍體。
那是一隻人手,确切的說,是一隻非常長,但又非常細的人手。
那隻手實在是語言不能形容的詭異,表面幹黑油膩膩的,長長的從草叢裡伸出來,那恐怖勁兒别提了。
緊接着,屍體被拉入了草叢深處,衆人猛然聽到,從長滿雜草的洞裡,傳來了一陣咔呲咔呲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骨頭。
難道,那東西,在吃屍體?
這時,秃子看了看天色,下令撤退,剩下的棺材就擺在洞口邊上。
回來之後,阿彪一直想着那洞裡的東西,總覺得像人,又不是人。
原來這個基地裡,一直都藏了很多屍體。
這些屍體是哪兒來的?它們有什麼用途?大坑裡的東西又什麼?
被這些問題折磨了幾天後,第二次押送任務開始了,到達地方的時候,衆人發現,上一次放在洞口的棺材,蓋子已經全部被打開了,而裡面的屍體則不翼而飛,确切的來說,是隻剩下了一些嚼碎的肉渣和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