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所掌握的信息,倘若真的要清繳,早可以下手了,又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既然是清繳,自然是一視同仁的,又為何會和白三爺扯上聯系?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疑惑,肖靜笑了笑,道;&ldquo據我所知,姓白的這老頭膽子挺大,在國外這些年,有不少惡習,第一筆大買賣就敢倒賣海外,而且還直接和警方槍戰。
他把這兒當成了國外吧?姓顧的那夥兒人,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懂嗎?這筆賬他們可沒忘,都記在那老頭子頭上呢。
兩人走的越近,等收網的時候,就死的越慘。
&rdquo
她說道這裡,卻是漏洞百出,白三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相信一個警察?
我将這話問了出來,肖靜笑了笑,道:&ldquo如果這個警察常年和一個盜墓賊厮混在一起,并且私下裡倒賣文物賺外快呢?&rdquo
我一驚,道:&ldquo你什麼意思?&rdquo
肖靜冷笑道:&ldquo字面上的意思。
這姓顧的是個人物,舍得放線,更舍得給自己潑髒水。
在白三爺眼裡,她不過是個頂着警察身份,事實上和盜墓賊勾結發歪财的女人而已。
能用錢收買的人,才是最容易掌控的人。
老頭子對她信任有加,暗地裡通了好幾筆生意,他以為自己是占了便宜,卻不知道,其實是被這個女人給算計。
現在他倒是笑的痛快,隻怕到時候,不知死的有多慘。
&rdquo
我沒吭聲,腦海裡梳理着這兩年來的一切,之前那些被我壓下去的懷疑,在這樣的刺激下,迅速的蔓延開來。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這個&lsquo局&rsquo太可怕了。
無數人将陷入這個&lsquo局&rsquo裡,而我,成了被利用的工具。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受控制的将手裡的茶杯給砸了。
我自認為自制能力不錯,這幾年,不管發生什麼,也沒有如此失态,砸東西這種事,很久沒有出現了。
肖靜卻是笑了笑,漂亮的臉湊近,道:&ldquo現在知道了吧?跟她一比,我當初做的那點兒事,算啥呀?我充其量給你戴綠帽子,她呀,是把你們當老鼠,設了陷阱,打算一鍋端呢。
&rdquo
我躺在木制的椅子上,隻覺得一身疲憊。
肖靜卻沒有停,接着道:&ldquo你們别看呂肅在道上名号當當的,但他做事向來不自己出面,一但出了事,立刻便能抽身,但你們不同,你、還有京城那位,都是有根有底的,一但出了事,沒人能逃的了。
呂肅之所以将這事兒壓着,甚至我懷疑,他還暗地裡幫過姓顧的,無非也是隔山觀虎鬥,就算他失敗了,也有姓顧的來收拾你們。
他看着你們把這個炸彈放在身邊卻不提醒,是什麼用意,你還不清楚嗎?&rdquo
肖靜見我不吭聲,笑了笑,提着手背,風姿卓越的往外走,頭也不回道:&ldquo言盡于此了,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你、也應該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該怎麼應付你的女神,好好想想把。
&rdquo
她走了沒多久,獨眼龍便到了後堂,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兒,神情有些捉摸不定,道:&ldquo當家的,出什麼事兒了,你怎麼被氣成這樣了?&rdquo
我張了張嘴,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三年前,肖靜背叛我的時候,我感到的是悲傷和憤怒,那麼現在,我隻有深深的挫敗和自我厭棄。
難道我陳懸就真的這麼不堪?
三十而立,我不算年輕了。
這一輩子,真正愛過的也就兩個女人,我自認一心一意,可最後得到的是什麼?這冥冥之中,是什麼東西在作怪?我想起了死去的奶奶,她也以另一種形式背叛過爺爺。
還有我那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媽,現在又輪到我。
我們陳家的人,就如同被詛咒了一樣。
不&hellip&hellip不是如同,本來就有詛咒。
爺爺沒能逃過,陳詞沒能逃過,啞巴也沒能逃過。
雖然啞巴沒有明說,但當初在雪山時,我看的出來,他對吉子并非是毫無所動的,而最後,吉子死在了雪山裡。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揮了揮手,道:&ldquo沒事,已經緩過來了,外面沒人了?&rdquo
獨眼龍擔憂的點了點頭,道:&ldquo嗯,飯點到了,遊客少。
&rdquo說話間,他那隻獨眼瞥到了桌子上的照片,猛地瞪大,道:&ldquo顧警官,這&hellip&hellip&rdquo他驚訝的神情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看見老闆女朋友的照片,不至于這麼驚訝把?
我心裡打了個突,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