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終年落雪,久而久之這座氣勢磅礴的宮殿完全被積雪所覆蓋,若不是田雞那顆手榴彈引發雪崩,恐怕我們即便擦肩而過也無法發現。
我看着霸王蜥充滿畏懼的退回冰窟,聽見那邊韓晉的人興奮的喊叫,他們在山底發現雪崩中露出的入口。
我們走過去的時候,韓晉已經帶着剩下的人先進去,我擡頭看着昆侖金阙入口的巨大冰門,晶瑩剔透堅不可摧,可這扇巨大的冰門竟然開啟了一個縫隙,足夠容納一個人進出。
“在我們找到這裡之前,應該已經有人進去過。
”宮爵小聲在我耳邊說。
“多半是四十年前到過這裡的那群人。
”田雞一邊給換彈夾一邊說。
“既然有人進去過,這四十多年外面竟然沒有任何傳聞,唯一的解釋,這群人的确找到了昆侖金阙。
”我憂心忡忡的深吸一口氣。
“恐怕也再沒離開過這裡,進去後留點神。
”
“探墓你有經驗,這麼大一座宮殿,你看看是什麼時期的?”田雞好奇的問。
“你也知道我是探墓的,這裡是宮殿,又不是陵墓,哪有那麼容易就能看出來。
”我攤着手搖搖頭。
“陵墓也好,宮殿也好,建築的紋飾和特點在同一時期都差不多。
”宮爵應該也想确定這令人震撼的宮殿是什麼時期的。
“你就把這宮殿當陵墓看。
”
其實我一直在留意巨大的冰門,在兩邊各有一個埋首半跪,雙手按在劍柄置于身前的武士冰雕,造型渾厚而凝重,神态栩栩如生恭敬而虔誠,但武士身上的穿戴以及劍的款式我從來沒見過。
冰門上的紋路更是讓我詫異,那些雕刻的葉脈紋飾簡潔有力、古雅樸素,雖然簡單阙造型雄奇,花紋絢麗令人歎為觀止,透着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這些紋飾我倒是有些眼熟,趙閻教我鑒定文物時,我接觸過商周時期的青銅銘文,上面的紋飾和冰門上的相似,但這冰門上的似乎年代還要更加久遠。
在冰門最上方有三個線行的紋路圖案,不像是紋飾,宮爵偏着頭看了半天:“我怎麼看着像是字啊?”
“這字也寫的太難看了吧。
”田雞仰着頭說。
“這好像和我們之前發現的金文挺像啊。
”
“這不是金文!”我往前走了一步,望着那三個線行圖案。
“那是什麼文字?”田雞和宮爵異口同聲的問。
趙閻教我辨識過最早的文字是甲骨文,其文字起筆多圓,收筆多尖,且曲直相錯,富有變化,不論肥瘦,皆極雄勁,最早發現的甲骨文是在殷商晚期。
而我從封承那兒學到,比甲骨文還久遠的文字是陶文,有據可查是河南洛陽二裡頭遺址裡出土的陶文,字體以以直線為主,橫平豎直,結構有序,很有可能是甲骨文的起源,而這些陶文是在夏朝時期的遺址中發現。
可是這些文字甚至比陶文還要繁瑣,類似于象形文字,就是說時間可能比夏朝還有久遠。
文獻中有文字可考的朝代始于夏朝,而被發現的古墓遺址中,商周時期已經是鳳毛麟角,而到了夏朝更是極為罕見,再往前追溯完全是空白。
我基本可以肯定這座昆侖金阙修建于夏朝之前,這已經超出我認知的範圍,在當時生産力落後的情況下,很難想象是怎麼修建這座金碧輝煌鬼斧神工的宮殿。
昆侖山向來不乏神話和傳說,這裡是天帝居住的地方,我甚至有那麼一刻真的相信,除了神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完成規模如此浩大的工程。
天色漸漸陰沉,呼嘯的雪風開始變得凜冽,昆侖山裡的氣候難以捉摸,看樣子暴風雪又要來臨,韓晉在冰門裡招呼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