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雖然甚少,但從葉九卿提及宮羽的反應絕對是過命的交情。
我問過葉九卿和宮羽是怎麼認識的,葉九卿支吾了半天搪塞過去,隻說他的命就是宮羽救的。
教授說過被招募的十二個人各自并不認識其他人,如果我沒猜錯,葉九卿和宮羽應該是在探尋昆侖金阙時認識的。
“葉九卿說宮羽救過他的命,想必也就是在這裡。
”我深吸一口氣忽然發現這地方牽扯了太多的人。
“冰室的冰門上機關巧奪天工,難怪會被人從外面正确的開啟,原來我師傅曾到過這裡。
”
“他們到過昆侖金阙,如今又輪到你們,四十年前的事在你們身上延續,真的挺巧合啊。
”田雞應該是無法體會我和宮爵此刻的心情,在旁邊拍拍我們肩膀說。
如果是巧合當然無所謂,可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跟着一幫盜墓賊長大,學的最多的便是,死人不會害你,真正算計你的隻有活着的人。
我看向宮爵,他很快明白我的意思,很肯定的搖頭,說宮羽也沒在他面前提及過昆侖金阙半個字,越是這樣我越不安心,月宮九龍舫的消息剛重現,宮羽就找到葉九卿,他們兩人似乎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宮爵說宮羽對他視如己出恩同再造,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我沒接觸過宮羽不敢輕易判斷,不過對于葉九卿我倒是有把握,我的命是他撿回來的,這些年我能在四方當鋪橫行無忌,不是我有多強橫,明眼人都看得出,葉九卿把我當兒子在養。
葉九卿工于心計,不是不會算計,可他怎麼也算計不到我身上來,當年一紙斷當的當票,到如今我身無分文一無所有,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他算計的。
“什麼事别盡往複雜的地方想啊,指不定真是巧合,你們自己說。
”田雞湊過來一本正經的樣子。
“就你們兩個現在這個樣子,别人圖你啥?”
我淡淡一笑,或許田雞說的對,是我想太多,不過葉九卿和宮羽的确是對我們隐瞞了昆侖金阙的事,這麼大的秘密他們為什麼……
我的手觸摸着照片,當從後排一個人身上劃過的時候,突然震驚的愣住,整個人猶如被電擊一般,顫抖的慢慢站起身,宮爵和田雞不知所措的跟着站起來。
“怎麼了?”他們疑惑的問。
後排右邊第二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透着剛毅,這個人我也見過,不過我見到他時要蒼老的多,記憶中他總是佝偻着腰,站在五鬼擡棺的位置,和八大金剛一起把死人擡到墳地裡。
我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張照片中看見父親!
這是我第二次在照片裡看見父親的樣子,第一次是我十三歲那年逃亡時,燒毀父親交給我的硬皮筆記時,從裡面一張燒焦的照片中看見過他,算起來那已經是父親到昆侖山二十年以後的事。
田雞一把将我拉下來,對面随着的就是我殺父仇人,如果讓韓晉知道這些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說起來,葉掌櫃可能也認識你父親。
”宮爵壓低聲音說。
我張着嘴茫然的點點頭,葉九卿見到我時,看見過我帶着的項鍊,我現在回想起他的表情,他應該是認出了什麼,這條項鍊一直由我父親保管着,或許葉九卿當時就認出來,他收留我恐怕真的并非巧合。
可抛開這些先不說,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目前為止我已經能猜到他三個完全不相幹的身份背景。
一個山裡為死人擡棺的五鬼擡棺人。
一個參加過紅色王朝最機密任務的軍人。
一個神秘的盜墓賊。
現在……
一個找到昆侖金阙的人。
教授的筆記中記載過,被招募的十二個人都是各個領域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那我父親真實的職業又是什麼?
“他們因為這座宮殿聚集在一起,這昆侖金阙裡一定有吸引他們的地方或東西,我們既然來了就登上金阙。
”宮爵一臉驕傲的淺笑。
“四十年前的秘密,他們不說咱們自己挖出來。
”
“對,咱們把四十年前他們走的路再走一次,指不定還能發現些什麼。
”田雞拍拍我肩頭笑容很堅定。
我點點頭,把照片收了起來,看着手裡這本沒寫完的筆記,既然這裡有我父親留下的足記,我拿起筆在空白的頁面補上教授未走完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