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殘忍的釘在石壁上,禁衛下颚上盤卷的口器展開,如同嘔吐般從裡面噴射出白色的粘液,這些半透明的粘液似乎具有極強的粘連性,噴射在廖凱他們身上硬生生被粘在石壁上。
我們這才看清楚,那寬大的石壁上早已沾滿了人,刀疤也在其中,都是奄奄一息低垂着頭,我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很疑惑禁衛為什麼要這樣做。
就在我們遲疑的時候,忽然聽見萎靡不振的刀疤在粘液中突然醒來,發出生不如死的哀嚎,可任憑他怎麼掙紮也動彈不得,刀疤旁邊的好幾個人也相繼痛苦的大聲呻吟,看他們的表情異常的痛苦。
刀疤甚至不停用力把後腦勺撞向石壁,看上去他甯願撞死自己也不想再承受這種痛苦,可石壁上的厚厚的粘液不知道曾經粘連過多少人,一層一層的疊加形成凹凸不平的溝壑,撞在上面松軟無力。
那些飛舞在石室中的禁衛,陰森黝黑的複眼透着漠然的冷酷,死死盯着石壁上痛苦掙紮的人。
咔!
我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然後震驚的看見一個沾滿鮮血和内髒殘骸的三角錐頭從一個人的胸前穿透出來,然後一個體型較小的禁衛從那人身體中爬出來,那人還沒斷氣嘴裡大口大口噴出鮮血,他如今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短促的慘叫從石壁那邊接二連三傳來,刀疤和好幾個人胸口的肋骨都被活生生撞斷,幼小的蝴蝶面形的禁衛從他們身體中爬出來,我一直用力捂着葉知秋的嘴,現在連她眼睛都捂住,我不确定她是否能承受這樣的血腥和恐懼。
我們終于明白那些屍骸胸前的肋骨是如何斷裂,很顯然神殿中的禁衛是靠活人來孵化,我們眼睜睜看着赤身裸體爬出的禁衛,把還未斷氣的人很快吞噬的隻剩下一堆血淋淋的骨架。
刀疤和那些死去的人從石壁上掉落下來,混雜在堆積如山的枯骨中,我蠕動一下喉結,下意識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屍骨,這石室中經曆過多少殺戮看看這些屍骸就一目了然。
剛剛孵化出來的蝶面禁衛被飛舞的禁衛帶走,石室中隻剩下那些被粘連在石壁上人痛苦無力的呻吟,我們小心翼翼穿行在那些蠕動的蟲卵中,走到石壁的下面,将軍說想辦法把其他的人救下來。
可那些粘液超乎想象的堅固,我們怎麼拉扯也無濟于事。
“不……不用了。
”廖凱虛弱的睜開眼睛。
“幫……幫我一個忙。
”
“先别說話。
”田雞一邊用力拉一邊壓低聲音。
“把那些怪物招惹過來,誰都活不了。
”
“不用……不用救我。
”廖凱用最後的氣力搖頭。
“你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
廖凱說到一半突然開始痛苦的呻吟,我們清楚的看見他身體裡有東西在遊動,田雞驚愕的向後退了一步。
“殺……殺了我……”廖凱大口喘息用盡力氣虛弱的說。
“當是幫幫我,給我一個……痛快,求……啊!”
廖凱的呻吟越來越痛苦,他身體中蠕動的東西動作越來越大,似乎快要破胸而出,我們無法去體會他的痛苦,畢竟很難想象身體中有一個嗜血殘暴的怪物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我回頭看了一眼屍骨堆中刀疤和其他人血淋淋的屍骨。
“刀給我。
”我轉頭看向将軍。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不了廖凱,但現在殺了他或許對他是最仁慈的解脫,将軍深吸一口氣把刀遞給我,刀尖抵在廖凱胸口,他臉上看不到懼怕,目光充滿了感激的對我點點頭。
“閉眼。
”我對廖凱說。
當廖凱心滿意足閉上眼睛那刻,我用力把刀刺入他胸口,他整個人抽搐一下嘴角湧出鮮血,臉上的痛苦竟然在緩緩舒展,在他身體中蠕動的東西也慢慢停止的動靜,廖凱死前的表情猶如解脫般輕松。
“現在怎麼辦?”田雞憂心忡忡的問。
“把這些人帶着的裝備收拾一下。
”地上有刀疤和其他人掉落的槍支彈藥和背包。
“出不出的去不重要了,這神殿留不得。
”
“你……你想幹什麼?”溫儒在身後驚詫的問。
“你不是也想看看這神殿裡供奉的是誰嗎。
”我在身上抹過刀上的血,回頭看溫儒一眼,冷冷的回答。
“不管是什麼,這些東西都不該存在于世,即便真是神,我也要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