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爵急忙追問。
“後來事情越來越嚴重,我爸經常一個人跑到祖山去。
”
祖山就是祖墳的意思,我們更是一頭霧水,田雞撓撓頭問:“紀叔他,他無緣無故往墳地裡跑幹嘛?”
“不知道啊,我問過他,可爸什麼都不說,直到一天夜裡,那晚大雨,我起夜去茅房,看見地上的沒穿鞋的腳印,就知道又出事了,我爸連鞋都沒穿就跑出去,村裡的人幫忙找了很久,結果在祖山找到我爸。
”紀天華越說聲音越低沉。
“因為路滑天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頭摔在石頭上,幸好發現的及時,命是撿回來,可人從此以後就瘋瘋癫癫。
”
“這麼說起來,紀叔突然不正常,應該真和那竹簽有關。
”我若有所思想了片刻,看向紀天華。
“如果你方便,能不能讓我們看看那竹簽?”
“你們想看啊。
”紀天華樣子有些為難。
“我們就是好奇,沒其他意思,不方便就算了。
”宮爵察言觀色連忙解釋。
“不是,這窮山僻壤的漁村,還有啥不能見人的東西,我爸出事後,那竹簽就扔在一邊,也沒人注意,你們等會,我找找看,也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
”
紀天華一臉坦然的憨笑,邊說邊到處翻找,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們哭笑不得,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都不記得放在什麼地方。
“我爸犯病前一直搗騰的那根竹簽子,你看見放哪兒了嗎?”最後聽見紀天華大聲問還在做飯的媳婦。
“吃飯的桌子不穩,我用來墊桌腿了。
”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紀天華蹲在我們身下,好半天才從桌腿下抽出一根竹簽,在身上擦幹淨後,憨笑着遞到我們面前:“就是這根竹簽。
”
我連忙接過來,的确是很普通的竹簽,但上面雕刻的紋飾,我隻看了一眼,心裡咯噔一下,當着紀天華的面,也不能說什麼,剛巧,他媳婦喊他去廚房幫忙,等他走後,我小心翼翼把竹簽放在桌上。
“竹簽上面的猴子和石頭雕刻的細緻入微,雕刻工藝是秦代的,這竹簽是兩千年前的物件,紀家老爺子臨死前,還惦記着這東西,怕不僅僅是一根竹簽那麼簡單。
”
“杜亦的目的很明确,是讓我們找月宮九龍舫,他提供紀逸傑的檔案給我們,這個人應該也和月宮九龍舫有關聯才對,可紀逸傑不過是說書的,如果不是他,難道杜亦想讓我們追查的是這根竹簽?”田雞說。
“竹簽是秦代的,而我們在青木川發現的地下祭壇也是秦代的,無獨有偶,青木川的祭壇中有羽龍圖案,而這根竹簽也是秦代,難道這之間真有關聯?”宮爵喃喃自語。
我默不作聲細想片刻,在古陶和封承分開的時候,他隻身前往遼東,追查另一塊和氏璧的下落,按照我們的推測,另一塊和氏璧應該在一個叫候公的手裡。
這個人曾經為秦始皇去東海求仙,而候公在東渡之前曾在遼東,奉秦始皇之命常駐十年之久。
“這竹簽看紋飾和款器剛好和那個時期吻合,莫非這竹簽裡有關于月宮九龍舫的玄機。
”我深思熟慮說。
“就算這根竹簽和月宮九龍舫沒關聯,紀家老爺子臨終前才交代出來,可見這東西來頭不小,指不定有寶呢。
”田雞把頭探過來,壓低聲音眉飛色舞。
“什麼寶不寶的,踏踏實實過日子,我爸多老實本分的人,到頭來還是因為寶藏給害的,這竹簽你們要喜歡就帶走吧,我是不想要了,已經禍害了我爸,不想再留着禍及家人。
”田雞的話還沒說完,端着蒸鹹魚的紀天華走出來說。
“寶藏?什麼寶藏?”宮爵擡頭一本正經看着他。
“你們想知道?”紀天華把菜放在桌上,笑了笑坐下來,又給自己點燃一支煙。
“就是一個傳說,反正我是沒相信過,小時候聽爺爺說,紀家在這裡是大姓,方圓百裡都是咱紀家本族血親,别看我們都是靠海吃海的打魚人,很早之前,咱祖上可也出過大人物。
”
“錦西姓紀的……”我眉頭一皺,從小熟讀各地縣志,但其中并沒有關于這裡有顯赫人物的記載。
“祖上在哪朝哪代出過高官,官拜何職?”
“不是當官的。
”紀天華搖頭。
“那憑什麼顯赫?”我追問。
紀天華深吸一口煙,掃視我們一圈,一本正經回答。
“咱紀家曾經出過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