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寶藏,如果真是碣石宮的話,沒那麼容易讓我們輕而易舉找到。
”
“那我們現在幹嘛?”田雞急不可耐問。
“我還有一件事沒搞清楚。
”我說完看向封承。
“封叔,那個戴金絲面具的錦衣衛你可查到眉目?”
封承沒說話,旁邊的肥雕挪動一下身體,豎起一根指頭撓了撓稀疏的頭發。
“你打聽的這人,我倒是聽聞過一些。
”
“知道這名錦衣衛的來曆嗎?”淩芷寒問。
“這事說來話長,赤井信成強攻錦西的時候,也正好是大明派軍入朝鮮和日本人交戰的時候,錦衣衛算是禦林軍,從來不會參與正面的交戰,主要的作用是刺探情報和暗殺以及追捕,在當時,錦西一帶的确有過錦衣衛出沒,帶頭的指揮使也的确戴着一副金絲面具,但沒人知道他的長相,甚至連名字也不知曉,隻知道這支錦衣衛除了穿着飛羽服外,還披着血紅的披風……”
“血紅的披風?”我眉頭一皺,想起赤井嘉隆給我們看的畫像。
“可畫裡那人披風是黑色的啊?”
封恭并沒有回答我,指頭有節律的敲擊着扶手,娓娓道來講述一個久遠的故事,這還是從老人嘴裡聽來的傳聞。
出現在錦西的那批錦衣衛,他們帶着輕薄的繡春刀,并且毫不掩飾的披着肆意的紅色,他們和一般的錦衣衛不同,不需要掩飾,也不需要潛伏,隻是一言不發跟随在統軍的指揮使身後,便是那個戴着金絲面具,目光透射寒心的男人。
他們要做的,僅僅是奮力的揮刀,屠滅那些試圖攻進錦西,嗜殺且頑強的倭寇。
倭寇總是在月夜發起突襲,在月輝中,錦衣衛的錦袍閃耀着血般的紅色,這無疑會輕易的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中,可這支錦衣衛沒有人願意脫下象征身份的标志。
他們的敵人,是東瀛喪落的武士,流落到異域的狂人,經曆了二十多年的征戰,從名将俞大猷的藤甲兵、戚家軍的鴛鴦陣下生存下來,每一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勇者,他們不相信複雜的軍械,也不相信巧妙的布陣,隻相信單純的勇氣。
但那個戴這金絲面具的男人,仿佛失去生命的傀儡,毫不作聲的厮殺,甚至沒有格擋的動作,那面具男子似乎完全對死亡沒有絲毫的敬畏,率領着身後的錦衣衛所向披靡。
那男子身披着紅色的披風,因此可以忽略血迹的飛濺,一層一層鮮血覆蓋在上面。
幹涸、飛濺、再次幹涸……
久而久之原本鮮紅的披風,被層層疊加的鮮血侵染成令敵人觸目驚心的漆黑。
聽到這裡我們無不動容,我再次想起畫像中,那男子漆黑的披風,那黑色落在倭寇的眼中,該是一種怎麼樣的恐懼和不寒而栗,到底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如此無畏和不懼生死。
可以用敵人的血染黑自己的戰袍……
難怪就連是他的敵人,赤井信成也會對這人如此的敬重,不!是敬畏!
就如同赤井信成在家書中說寫的那樣。
那人屹立在殘破的城池上,亦如一隻永遠也砍不斷的大明旗,隻要有他在,除了望城興歎外,剩下的就是絕望……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個金絲面具男人會統領錦衣衛,不惜一切阻殺倭寇,甚至在文史中都沒有一字一句的記載。
”封恭終于停止了敲擊,聲音也慢慢變的平緩。
“後來呢,後來這位指揮使去了什麼地方?”田雞聽的熱血沸騰。
“沒有後來,倭寇對錦西最後一役結束時,那金絲面具男人,還有他所統帥的錦衣衛,就亦如當初他們出現一樣,突然消失在錦西,以至于後來這段曆史漸漸模糊,甚至都質疑這些錦衣衛是否真的出現過。
”封恭說。
“消失的還有赤井信成。
”宮爵聽完冷靜說。
“按照赤井嘉隆告訴我們的經過,赤井信成先是派出主力當誘餌,誘導錦衣衛和面具男人離開,他才有機會攻進錦西,可赤井信成便是在那個時候離奇的消失。
”
“應該是金絲面具男人在殺退倭寇後反應過來,折返追擊赤井信成……”我猛然擡起頭吃驚的說。
“這樣說起來,我們的推測應該是對的,不但赤井信成知道錦西寶藏的所在,恐怕這些錦衣衛也清楚,他們回防錦西,一定是到了藏匿寶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