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推斷潛龍勿用的含義就是困龍得水,而如今水也有了,可沒有等到我們期望中的變化,我開始有些質疑我們的推斷到底是否正确。
田雞說可能是水不夠,或者是他沒扔對正确的地方,他再去試試,被宮爵拉了回來,搖頭說,若是有用哪怕一滴水也能行,既然沒反應就不需要再試了,應該是某個地方被我們忽略。
淩芷寒低頭沉思片刻,重新說了一遍卦象。
龍騰活理閑沙漠,曾受蝦戲在人間,已到雷聲風雨至,五湖四海都平安。
“還說是玄學世家,我看也不咋地。
”解天輝又在旁邊譏諷。
“這不擺明的事,我一個外行都知道哪兒出問題,屁大點事,也要想這麼久,還他媽是宗主。
”
“你能,你給說說。
”田雞不屑一顧。
“你們自己說的,困龍是蛟龍,遇水必定會興風作浪後再沖九霄,一條蛟龍啊。
”解天輝指着對面的水晶龍。
“丢一包水過去就指望能飛天,老子肚子都要笑痛。
”
我一愣,解天輝插诨打科話出傷人,但每一次都能無心插柳,我看向宮爵和淩芷寒說:“龍遊深淵翻江倒海,要想此龍脫困,怕是要水過其首!”
“水過其首?!”田雞一怔目瞪口呆的去看對面的水晶龍,吃驚的說。
“就是說……要用水淹沒這石洞?!”
我默不作聲的點頭,就算知道破解這裡的辦法,但要做到這一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們如今是在海底,水當然不缺,可引海水淹沒石室,隻需要瞬間功夫,但是同時也會在頃刻間将整個碣石金宮淹沒。
而且碣石金宮之所以曆經千年還保存完好,就是因為密閉的相當完好,外面的海水根本進不了,數以萬計的民夫為了逃生都無法鑿開通往外面的石門,更不用說我們這些人。
面前的火勢慢慢微弱,解天輝讓人再去找來一些枯爛的木材架在上面,思緒太淩亂一時半會靜不下來,也想不出有意義的事,我閉目休息,可腦子裡全是卦象以及那張牙舞爪巨大的水晶龍。
一直處于假寐狀态的我,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某種刮聲吵醒,看見對面角落中的解天輝,手裡拿着一把繡春刀刮着臉上的胡渣,瞧見我醒過來,冷嘲熱諷:“帶上你們是為了找寶,還他媽有心思睡覺,哎呀……”
解天輝驚叫一聲,臉頰上被刀刃割出一道傷口,這繡春刀丢棄在此幾百年,居然依舊鋒利無比,解天輝罵罵咧咧沖着刀撒氣,我都懶得和這個人計較,他手裡的刀晃動,折射火光刺痛我眼睛,本來已經夠心煩意亂,下意識伸手去遮擋反射的光芒,發現是徒勞,透過指縫還是直射我眼睛。
我正打算換一個位置,剛移動身體忽然怔住,猛然回過頭看那懸挂在石洞頂部的水晶頂,再把目光落在對面的水晶龍身上,最後我看向解天輝拿在手裡的繡春刀,煞白光滑的刀面上我能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樣子。
我讓解天輝把刀遞給我,宮爵他們都問怎麼了,我看着手裡的刀面回答:“之前我們一直受卦象困惑,始終無法領悟如何才能讓困龍得水,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們就先入為主,也許困龍要脫困需要的不一定是真正的水。
”
“那需要什麼?”淩芷寒一臉愕然。
“這卦象是顯卦,真正的玄機也在這個顯字上,這石室裡有什麼東西要被顯現出來才對。
”我說。
“除了對面的水晶龍,這裡什麼都沒有,能顯現什麼?”田雞一頭霧水。
“是倒影!”宮爵看着我手裡的刀,突然恍然大悟。
“對,是折射的倒影,要水過龍首其實并不困難。
”
我點點頭,說完走到旁邊的水潭邊,借助刀面反射火光,慢慢牽引着光線一點一點移動。
當折射的光線最終照射到水晶頂的瞬間,整個水晶頂猶如一個巨大而明亮的玉盤,刀面所折射的光線其實并不明亮,但在這水晶頂的聚集和放大中變的異常耀眼。
小小的水潭被映射在水晶頂上,看上去頓時猶如無邊無際的汪洋,光線在水晶頂的轉換下,一道強烈而明亮的白光直射我們對面的水晶龍,整個龍身刹那間光潔照人,由水晶打磨而成的每一塊龍鱗都閃閃發光,投射在我們面前的地上,由于吸收的光線不同,龍鱗的折射出來的倒影也不同,由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