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宮爵一時間也亂了方寸。
砰!
船後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擊,我們全都摔倒在甲闆上,等爬起來驚恐的看見,那隻之前被田雞刺傷的蚩尾竟然又出現了。
我心裡一驚,船距離前面的冰火山越來越近,後面還有一隻無懈可擊窮追不舍的蚩尾,怎麼看,這一次我們都必死無疑。
“這畜生幹嘛老是追着我們不放?”田雞聲音有些絕望。
“咱們殺了它的娃,換了我,也咬着你不放。
”我無力的說。
“如果是為了複仇,蚩尾隻需要把我們的船打翻沉,然後一個一個咬死不就完事了,它幹嘛一直不攻擊呢?”淩芷寒疑惑不已。
“對啊,它幹嘛不直接把船弄翻?”解天輝望着蚩尾自言自語。
從天而降的岩漿紛紛擊中蚩尾,這怪物雖然無堅可摧,但被岩漿擊中不時發出哀嚎,但居然也不躲避退縮,就死死跟在我們的木船後面,我看見它身上到處片體鱗傷。
“你們誰亂拿了東西?”解天輝轉頭嚴厲的問。
好半天解天輝一個手下,遲疑了一下,從身上拿出一枚蛋,船後的蚩尾頓時發出一聲長嘯,我們立刻明白,蚩尾一路追擊,原來是為了這個被帶走的蛋。
“你他媽是存心找死啊。
”解天輝勃然大怒,奪過那人手中的蛋,二話沒說把人踢入海中。
後面的蚩尾立刻把那人撕咬成碎塊,解天輝剛想把蛋扔下海,被我一把攔住。
“我們即便能通過前面的冰火山,後面的蚩尾也不會放過我們,熔漿能傷到蚩尾,蛋在什麼地方,蚩尾就會跟到什麼地方,把它引到火山下面,隻有除掉蚩尾,我們或許還有機會逃生。
”我說。
“那也得有人把船駛過去。
”解天輝看向我。
“得有人要留下。
”
“我留下,你們走。
”我聲音堅決。
“我動作快,把蛋交給我。
”田雞站到我身邊說。
“你不走,我也不會走。
”宮爵說。
淩芷寒也跟着點頭,解天輝說的沒錯,必須有一個人要留下,但留下的這個人,在熔漿之中是不可能存活的,我知道宮爵他們不會同意我留下,但時間緊迫根本不能在耗費。
“你說過,每個人存在都是有用的,我幫你引開蚩尾,你帶我的人走,否則大家一塊死。
”我對解天輝說。
他愣了一下,一揮手,他的人心領神會,不由分說把田雞和宮爵還有淩芷寒推入海中,蚩尾見有人落水,剛好去攻擊,我舉起蛋站到船尾,蚩尾的注意力立刻落到我身上,比起複仇,它似乎更在意我手裡蛋的安危。
赤井嘉隆見到蚩尾被我拖延住,和其他東瀛人跟着跳入海中,我一邊握着蚩尾的蛋,一邊掌舵,把船重新行駛向火山下面。
蚩尾身上被飛落的熔漿擊打的片體鱗傷,但依舊緊跟在船後,我瞟見宮爵他們漂浮在海面,大聲喊着什麼,但我已經聽不清楚,我沖着他們淡淡一笑,有一種不舍。
“每個人存在都是有用的,你一直問,我帶你來這裡,你的作用是什麼。
”
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一怔,以為船上應該沒有人,轉頭發現解天輝居然站在後面。
“你怎麼還沒下去?”我大吃一驚。
“你好像一直忘了問另一件事。
”解天輝走到我身邊。
“什麼事?”
“我存在的作用是什麼。
”解天輝平靜的回答。
“你……”
我不明白生死一線的時候,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剛想問,解天輝突然搶過我手中的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将我推入海水之中。
我遊出海面,抹了一把臉,茫然震驚的望着劃向火山的船,解天輝再一次救了我,隻不過這一次,他是用自己的命。
每個人存在都是有用的,解天輝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我活着!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這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為什麼會這樣做,隻看見木船距離火山近在咫尺,解天輝松開船舵,任由船沖向能瞬間熔化一切的岩漿。
然後他把蛋高高的舉起,我能看見他的側臉,充滿了無畏和堅定,嘴角挂着的依舊是不羁狂妄的笑意。
手一松,蛋摔落在甲闆上四分五裂,蚩尾憤恨的狂嘯一聲,不顧一切張開血盆大口,向解天輝咬去,炙熱的岩漿鋪天蓋地傾落下來,一片耀眼的火光之中,我隻聽見蚩尾一聲短促的哀嚎後,它和解天輝被淹沒其中。
宮爵他們遊到我身邊,示意必須立刻下潛,我目光呆滞的望着那片火海,久久無法釋懷,我知道再也不可能見到解天輝,所以我也永遠不能清楚,他為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