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見上面有孔?”我一本正經問。
“還真沒有,就是說,這塊玉蟬不是用來佩戴的。
”宮爵想了想說。
“生以為佩,死以為含……既然不是佩戴的,那,那剛才那塊玉石是死人的東西?”田雞大吃一驚。
“自先秦以來,皆以蟬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将玉蟬放于死者口中稱作含蟬,寓指精神不死,可以再生複活,而把蟬佩戴身上則表示高潔,所以玉蟬既是生人的佩飾,也是死者的葬玉。
”我默默點點頭對他們說。
“含在死者口中的葬玉,因多刻為蟬形,故名玉蟬。
”
玉蟬一般可分為三種,一種是冠蟬,用于帽飾,無穿眼,二種是佩蟬,頂端有對穿眼,第三種就是含蟬,在死者口中壓舌,刀法簡單,沒有穿眼。
而我仔細看過常赫手裡的玉蟬,刀法簡練,粗犷有力,刀刀見鋒,紋飾線條挺秀,鋒芒銳利。
玉蟬我見過不少,但如此大氣莊嚴的還是頭一次。
田雞在旁邊欲言又止,估計是怕說錯我,我無奈的笑了笑:“你又想說什麼?”
“就算你說的對,充其量也是一塊用藍田古玉雕刻的玉蟬,就算是死人的含玉,和咱們又有什麼關系,幹嘛要派人盯着常赫?”田雞問。
“但凡古玉,特别是含玉,多數有色沁,但暗淡不顯,但後人都有養玉的習慣,這叫盤玉,玉石被長時間浸潤,表面會産生一層光潔潤澤的汕蠟,俗稱包漿。
”我鄭重其事說。
“你好好想想,剛才常赫手裡的那塊古玉可有光澤?”
“你這麼一說,好像,好像還真沒有光澤……”田雞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樣子。
“懂了,你意思是說,常赫找到的玉蟬是剛從死人嘴裡挖出來沒多久的。
”
“這不是關鍵。
”宮爵眼睛一亮,突然停住腳步。
“關鍵是常赫從誰的嘴裡找到的這塊玉蟬。
”
我笑着點點頭,看着田雞苦笑:“你這腦子什麼時候才有他那樣靈光。
”
“就一塊玉蟬,你們就能知道是誰含在嘴裡的?”田雞大為震驚。
“朝歌不是說了嘛,看工藝是秦代器物,上有龍紋應是皇室之物,而龍紋為五爪四龍,可見比帝王所享要低一等,可見含玉之人是秦代的皇室。
”宮爵不慌不忙說。
“瞧把你們能的,秦帝皇室就多的去了,你們怎麼就知道含玉的到底是誰?”
“秦代的龍紋很有特點,秦始皇統一六國後,相繼建立各種制度,包括禮制,這其中就有衣着服飾以及佩物的規格,而玉蟬上的龍紋是秦始皇所用,在當時,能享配五爪四龍紋的隻有一個人。
”
“扶蘇!”宮爵脫口而出。
“這幫孫子盜了太子扶蘇的墓?!”田雞瞠目結舌。
“你這話又說錯了,扶蘇不是太子,他隻是公子,而且葉九卿說過,衆所周知的扶蘇陵不過是衣冠冢,真正的扶蘇墓在那兒沒人知曉。
”我搖搖頭嚴峻的說。
“可見有人找到了真正的扶蘇墓。
”
“這事……咱們連天下共主黃帝的墓都給刨了,人家挖了扶蘇墓,關咱什麼事,你幹嘛要盯着常赫不放?”田雞問。
“能讓花惜雙陪同的人,又有幾個是尋常人,上一次花惜雙讓我們找陸喬墓,結果牽扯出萬象神宮,你不認為今天遇到花惜雙和常赫很蹊跷嗎?”我若有所思說。
“你意思是,花惜雙故意讓我們看見常赫?”宮爵眉間一皺。
“我們能遇到的事,我已經不相信還有巧合,花惜雙和常赫出現在這裡,一定有其他原因,真正的關鍵還不是常赫,而是他手中的那塊玉蟬。
”我揉了揉額頭說。
“常赫不是撿漏,對古玩應該是行家,他多半知道玉蟬的來曆,可花惜雙讓我看,她應該清楚,我一定會看出那塊玉蟬的主人是誰。
”
田雞摸了摸下巴,還是一臉疑惑:“讓咱們看玉蟬,無非是讓我們知道找到扶蘇墓,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就是我讓你盯住常赫的原因,這中間定有蹊跷,至于原因我暫時還想不通。
”我重重歎口氣說。
“或許我能猜到。
”宮爵停在後面說。
“猜到什麼?”我和田雞轉身問。
“秦始皇在關中修建神廟讓十二祖神安息,他甯可分開藏匿和氏璧和随侯珠,也沒打算去神殿喚醒祖神,但這個秘密,秦始皇無比會傳承下去,這關系江山永固,他隻會告訴一個人。
”宮爵擡頭看我。
“繼承地位的人!”我猛然張開嘴恍然大悟。
“秦始皇沙丘駕崩之後,知道神廟秘密和位置就隻有扶蘇。
”
可惜胡亥弄權逼死扶蘇,相信神廟的秘密也随着扶蘇的死而銷聲斂迹,但還有一種可能,這個秘密或許一直伴随扶蘇長埋地底,找到扶蘇的墓,或許就能找到神廟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