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百密一疏,沒有斬草除根。
”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給顧遠山報仇。
”鄧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笑意斐然看着我。
“但我還是不太明白,你既然要報仇,為什麼要殺我呢?”
“……”我一怔,感覺鄧青在胡攪蠻纏,頓時勃然大怒。
“我親眼看見你下令殺我父親,你現在問我,為什麼要殺你?”
“顧遠山在萬象神宮已經死了,相信你已經知道這個事實,而且顧遠山在第二次核爆的時候,他就在靶心,相信你也明白,沒有人能在核爆中活下來。
”鄧青從容不迫看着我。
“你認為我殺了顧遠山,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殺一個死了兩次的人,還算不算殺人呢?”
我心裡暗暗一驚,沒想到鄧青居然會知道這些事,我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紋身上,很顯然,鄧青并非是入地眼的人,這個紋身不過是混淆視聽而已,至于原因我還不清楚,但鄧青似乎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疑惑不解的問。
“我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不過既然現在你提到報仇這個問題,我想有必要和你說清楚。
”鄧青在我面前始終舉重若輕。
“不管我有沒有殺顧遠山,你都不能殺我,至少暫時還不能。
”
“為什麼?”我眉頭一皺。
“在北邙上你為了追查我的下落,不惜幫我從姬渠墓中盜出随侯珠,又為了接近我,去昆侖金阙給我帶回青銅球。
”鄧青笑的很輕松。
“你追查月宮九龍舫這麼久,應該很清楚,這兩樣東西非同尋常,你若殺了我,就再沒有人能告訴你,這兩樣東西的下落。
”
我心裡更是一驚,聽鄧青說的話,早在北邙山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和來曆,看來我一直低估了這個金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近并且手刃仇人。
但實際上,他早就洞察先機,利用我幫其找到随侯珠和昆侖金阙中的青銅球,但從另一方面,鄧青也證實了我一直以來的猜測。
他根本不是入地眼。
他甚至連青銅球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不過是入地眼用來引出月宮九龍舫的誘餌,真正入地眼的将神,又豈會讓這個計劃功虧一篑。
“你以為倚仗手裡有兩個東西就不敢動你?那你太看高估自己,同時也太低估我。
”葉九卿走到我身邊,聲音冰冷對鄧青說:“我至少不下十種辦法讓你開口,到最後你會求我殺了你,殺人太簡單,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
“葉九卿的手段我當然清楚,落在你手裡,我扪心自問熬不過多久。
”鄧青竟然還能笑的出來,意味深長和葉九卿對視。
“不過,你聽完我後面說的事,相信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
“你還想說什麼?”我冷冷問。
“你不是想為顧遠山報仇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真正殺顧遠山的人,冤有頭債有主,你啥了我也無濟于事,你還是不知道,真正幕後主使是誰。
”鄧青說。
我有些遲疑,看鄧青不像是能操控一切的人,在他身後應該還有主使。
“别聽他瞎扯,他是在拖延時間。
”葉九卿說。
“我需要拖延時間嗎?”鄧青笑着反問,然後從容不迫說。
“我明知道你的身份,你千方百計接近我,就是想手起刀落,可你看看,我這裡可有防備?”
“那也未必,萬一是你百密一疏呢。
”宮爵說。
“他不會。
”我手裡的刀慢慢放下。
“一個能隻手遮天颠倒黑白的人,又怎麼會有疏漏。
”
“放虎歸山後會無期,他可是你的仇人,今兒你要是放了他,日後再想尋仇,恐怕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葉九卿在旁邊提醒。
鄧青笑而不語,突然伸手,他動作之快我甚至都沒看清楚,誰會想到,向他這樣的年紀,居然有如此迅猛的身手,刀已經被鄧青奪過去,刀鋒就抵在我脖子上,從他出手到奪刀,再到架到我脖子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電光火石之間,房間裡的局勢陡轉之下。
田雞大吃一驚,擡槍對準鄧青:“放下刀。
”
“我可以保證,在你開槍之前,我能割斷他的頸總動脈,他會在三分鐘内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你要不要試試。
”鄧青淡淡一笑。
“開槍!”我面無懼色大聲對田雞說。
可田雞半天沒動靜,分明有些慌亂,應該是投鼠忌器,擔心我安危。
“他奪你刀用的是擒拿術,那是軍隊裡才會用的功夫,以他的身手,他剛才說的不是危言聳聽。
”田雞聲音低沉。
鄧青心滿意足的笑着,手卻一反,刀從我脖子上放下,刀柄遞到我面前。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談事了。
”
面前站着的就是我找尋十多年的仇人,我明明可以一刀了斷恩仇,卻偏偏找不到下手的理由,至少現在,鄧青對于我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仇人這麼簡單,在他的背後還有我迫切想知道的秘密。
“你想談什麼?”我沒有伸手,冷冷問。
鄧青雙手又背負在身後,從容不迫看着我。
“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裡,你就知道,到底是誰殺了顧遠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