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塔之中陷入長時間的沉寂,我們默不作聲看着宮爵,他呆滞的愣在原地,我看見他抽笑一聲,無力的自言自語,他說找尋月宮九龍舫,原本是想完成宮羽的遺願,沒想到那艘船竟然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看起來,無論如何他也必須找到月宮九龍舫。
我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入地眼的目的或許正在于此,他們一直希望借助宮爵找到那艘銷聲匿迹幾千年的船,但宮爵和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一旦月宮九龍舫被發現,就意味着那些失落的神器也将會被重新聚齊。
到時候,神之領域将會被開啟。
神能創造一切,同時也能毀滅一切……
我想起宮爵在幻象中看見的那支祖神大軍,這支在等待着被召喚的軍隊,一旦從神之領域被釋放出來,我不敢去想象後果。
我早該把一切都說出來,但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刻意的去隐瞞,面對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我卻助纣為虐,為一群居心叵測的人去隐瞞。
“我能控制住相柳,朝歌你趕緊過來,不能在這裡再浪費時間。
”宮爵的手重新按在相柳的蛇頭上。
我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隻是點點頭向他們走過去。
啊!
腳下全是血泊,一不小心滑倒在地上,手裡的刀割破我的手背,我低叫一聲,好在傷口并不嚴重,可等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直在宮爵面前溫順卑微的相柳,突然直立起身體,蛇眼中頓時充滿了之前的狂暴和殺戮。
相柳的注意力全落在我身上,我茫然的看看四周,也沒覺察自己做錯了什麼,會突然激怒相柳,宮爵都有些慌了神,任憑他如何招呼,相柳也無動于衷,不再像之前那樣馴服,巨大的身體迅猛的向我遊弋而來,刹那間又将我團團圍住。
“不要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相柳會突然失控。
”宮爵一邊說一邊又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鮮血湧動出來,比上次還要多,按理說相柳很畏懼宮爵的血,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相柳完全不理會宮爵。
我矗立不動,在相柳面前試圖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如果連宮爵都拿它沒辦法,那剩下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相柳的九個蛇頭先是居高臨下,兇神惡煞的俯視着我,然後蛇頭緩緩低垂下來,我漸漸意識到,相柳在關注的并非是我,而是之前我不小心割破的傷口,中間最大的蛇頭慢慢靠近我的傷口,吞吐着散發腥臭的信子。
我明顯感覺到,手背被信子觸碰到的冰冷,我手背上還在低落的血,被相柳沾染在信子上,頓時九個蛇頭猛然縮了回去,蛇眼中透出的兇光更加暴戾,完全無法抑制。
相柳似乎突然變的狂躁不安,張開血盆大口向我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蛇頭撞擊在我身上,我哪兒能承受的起這麼強大的沖撞,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筝,重重的撞在妖塔堅硬的石壁上。
咔嚓!
一身骨頭清脆的斷裂聲,胸前肋骨被相柳硬生生撞斷幾根,身體碰撞在石壁上,隻感覺天昏地黑,胸口劇烈的疼痛,心頭一熱,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對面的葉九卿他們大吃一驚,估計誰也沒想到突如其來的變故,宮爵就站在相柳的身後,用力拍打相柳的身體,可相柳完全不去理會,反而是蛇尾一曲,把宮爵蜷縮在裡面。
我捂着胸口,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這次的傷太重,超過之前任何一次,胸口凹陷的明顯,被撞斷的肋骨應該刺破了内髒,再輕微的移動,都能讓我痛不欲生,有相柳阻擋在前面,葉九卿他們根本過不來。
我虛弱的喘息,吃力擡頭看着對面,忽然發現相柳把宮爵用蛇尾圍困起來,好像是在保護宮爵。
相柳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用盡最後的氣力支撐坐靠在石壁上,相柳其中一個蛇頭順勢把我卷起,蛇身一圈一圈纏繞住我,本來身上就有内傷,又被相柳禁锢住,它每一次收縮我都感覺生不如死,大口大口吐着鮮血,有一種快要被窒息的痛楚。
分不清是太痛還是失血過多,我的神志有些模糊,依稀隻能聽見宮爵他們心急如焚的大聲喊叫,我甚至連睜眼的氣力都沒有,我被緊緊纏繞着提到半空中,模糊的視線中,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