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啊,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他想把事情一個人全抗在身上,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複雜,他當時叮囑我,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讓我照顧知秋。
”
“你,你答應了?!”宮爵捂着胸口追問。
“答,答應了啊,那個時候我還能不答應啊,再說,真有那麼一天,不用掌櫃說我也會照顧知秋啊。
”我不明白宮爵聽見這事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你傷的這麼嚴重,這事怎麼把你急成這樣,醫生說了,萬一内出血你就沒命了。
”
“你打算怎麼照顧葉知秋?”宮爵不依不饒問。
“……”我一愣沒明白都這節骨眼上,宮爵居然關心無關緊要的事。
“還能怎麼照顧,反正從小一塊長大,知秋要是不嫌棄,我,我就娶她呗。
”
我明顯感覺到宮爵的手在我掌心抖動一下,臉色漸漸變的蒼白,她應該是想對我說什麼,又是一口血從嘴裡湧出,然後昏倒在病床上,頓時監護儀器上發出報警的聲音。
聞訊趕來的軍醫連忙對宮爵進行檢查,我在旁邊心急如焚來回走動。
“内出血,傷口是被刺刀穿透,上面有血槽,導緻傷者本來就失血過多,這裡儲備的血液不夠輸血,已經……”軍醫轉身對我說。
“已經沒有救治的希望了。
”
我完全不敢相信聽到的話,雙手不斷顫抖,隻感覺到絕望和無助,我用近乎于哀求的聲音:“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活他。
”
“不是我們不救,以傷者現在的失血速度,用不了五分鐘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除非出現奇迹,體内的傷口自愈,否則……”軍醫說不下,遺憾的埋下頭。
我蠕動着嘴角看着臉色蒼白的宮爵,他忽然吃力的睜開眼睛,我連忙走過去抓緊他的手,但那一刻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還記不記得上次,上次在碣石金宮,你拉着我的手,要,要救我。
”宮爵的聲音已經沒有氣力。
“記得,記得。
”我不住的點頭。
“那,那個時候,我,我說,想,想告訴你一件事。
”宮爵聲音越來越微弱。
“你,你不讓我說,我,我怕再,再不說,就沒,就沒機會了。
”
“我不聽,等你好了,你再告訴我,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聽。
”我慌亂的搖頭,上一次也是這樣,我不敢讓宮爵說出來,不管他說什麼,似乎都預示着,那将會是他和我的訣别。
“你,你不是一直,一直都想知道嗎?”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隻想你好起來,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告訴我。
”
“朝歌,我知道,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從來,從來沒有事瞞着你,其,其實……”
“閉嘴!”我伸手捂住宮爵的嘴,葉九卿他們從外面沖進來,應該是看見眼前的一切,都不知所措僵硬站在原地。
薛心柔抿着嘴抽泣,不忍看下去轉身靠在田雞的肩頭,葉九卿走到我旁邊,輕輕拍拍我肩膀:“朝歌,讓宮爵說吧,就是要走,也讓宮爵走的安心。
”
“傷者陷入昏迷,血壓和心率都低于最低值。
”軍醫在旁邊說。
“我們盡力了,除非有奇迹。
”
“奇迹?你剛才說如果内傷能自愈,他還能保住命?”我站起身急切的問。
“對,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沒有人擁有短時間自愈的能力。
”軍醫說。
我一把拿起旁邊的手術刀,想都沒想割破手腕,把血滴落進宮爵的嘴裡。
“這沒用的。
”軍醫大吃一驚,想過來給我包紮。
我舉着手術刀,面無表情盯着過來的軍醫,仍有血源源不斷湧入宮爵嘴裡,漸漸感覺頭昏眼花,渾身有些發冷。
“你這樣救不了傷者,而且你傷口再不止血,你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
”
“朝歌,能救宮爵,就是刀山火海我們都會去,可……可你這樣沒有用的,宮爵是為了救你才這樣,萬一你再有什麼事,你就辜負宮爵一番情誼。
”葉九卿一把按住我傷口。
嘟、嘟、嘟……
忽然之前一直示警的監控儀器,忽然急促的報警聲,慢慢恢複了正常。
“血壓開始上升,心率恢複正常……”一個站在儀器邊的軍醫震驚的轉過頭。
“傷者,傷者的内髒傷口在,在愈合!”
病房中的醫生全都面面相觑,在他們心中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奇迹,可對于凡人來說的奇迹,對于神又算的了什麼,我在蓬萊仙島被相柳傷的還要重,我能活過來,就是因為我吸幹了黑鱗鲛人的血,似乎我與生俱來的就擁有自愈的能力。
看着監護儀器上慢慢趨于正常的各項指标,所有人長松一口氣,我也虛弱的坐到椅子上,一個軍醫連忙過來為我包紮傷口。
“你的血液怎麼會具有自愈的能力?”那個軍醫吃驚的看着我。
“正常人不該有這樣的能力啊?”
我偏頭看向病床上,臉色漸漸紅潤的宮爵,無力的淡淡一笑:“是啊,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的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