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如何接杜亦的話。
“既然您都承認了自己是入地眼,那就意味着您承認自己是主公,也就是117局的一号首長,有時候說實話是需要勇氣的,特别是在您在乎的人面前,您應該懂我的意思……”杜亦談笑風生看着我。
我手指不由自主抖動一下,突然發現原來我并沒有說出一切的勇氣,至少我不敢告訴葉九卿,他一生最在意的女人,是死于我的清除計劃,事實上包括他在内,早在三十年前,那個對我有再造之恩的人,就已經在我的死亡名單之中。
我不敢告訴薛心柔,她爺爺神志不清最後渾渾噩噩了此殘生,全都是我一手造成。
我不敢告訴田雞,應家的壽命詛咒也和我有關,因為我是十二将神的首領,我一直在侍奉十二祖神,他隻有六十年的命,就是因為我們造成的。
最後,我更不敢告訴宮爵,我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敵人,他所向往的一切,是我一直想要毀滅,同時也不敢告訴他,我才是殺死宮羽的人……
杜亦應該是猜到我在想什麼,他笑的雲淡風輕:“如果您認為這些可以說出來的話,相信沒有人敢阻止您過您想要的生活……”
“朝歌!”
門被推開,葉九卿和宮爵還有田雞、薛心柔憂心忡忡的跑進來,圍着我露出欣喜的笑容,看見他們都安然無恙,我長松一口氣。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忽然反應過來。
“我們乘船離開後,快要接近海岸時,被船隻攔截,剛開始還以為是117局的陸基部隊,沒想到在船上看見他。
”宮爵指着杜亦說。
“然後就被帶到了這裡。
”
“各位曾經都幫過我,如今有難杜某怎會袖手旁觀。
”杜亦意味深長淡淡一笑。
“朝歌,你怎麼會這樣,誰對你開的槍?”葉九卿擔心的問。
“是啊,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胸口還有槍傷,誰開的槍?”杜亦在旁邊漫不經心問。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世上會有謊言,有一種謊言叫身不由己。
“我離開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警衛,他們鳴槍示警叫我停下,我不聽就被擊中,權杖被117局拿走了。
”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起來你小子命真大,這都能扛過來。
”田雞一拳打在我身上,雖然痛但感覺好親切。
“你怎麼毛手毛腳的,沒瞧見他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嗎?”薛心柔瞪了田雞一眼。
“現在該怎麼辦,權杖落入117局手裡,另一半晶石……”
“朝歌傷的不輕,讓他好好休養,等他傷好了再說其他的事。
”葉九卿連忙打斷宮爵,他一向老練,估計是看見杜亦在,擔心宮爵說漏嘴。
“你們先聊聊,我就不打擾了。
”杜亦應該也明白葉九卿的意思,站起身想走。
“等等。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早已泥足深陷,根本就是不是我想不想抽身的問題,而是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機會,我目光落在杜亦手中的檔案上。
“裡面是什麼?”
“不急,等傷養好再說。
”杜亦反而無所謂的樣子。
“我胸口中槍,要是真不急,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拿着檔案來見我。
”我無可奈何的和杜亦對視。
“裡面到底是什麼?”
“一份人員失蹤檔案。
”
“誰失蹤了?”
“葉知秋。
”
……
我猛然從病床上撐起身體,動作太劇烈,傷口撕心裂肺的劇痛,被扯開的傷口立刻在紗布上侵染出鮮紅的一大片,葉九卿頓時亂了方寸,站在杜亦面前,聲音惶恐問:“知秋什麼時候失蹤的?在哪兒失蹤的?”
“7月16日,葉知秋在江西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杜亦聲音沉穩。
“我們和知秋分開後,她就去了江西,從時間看她到江西沒多久就失蹤了……”我大吃一驚捂着胸口問杜亦。
“現在是什麼時候?”
“7月24日。
”杜亦回答。
“知秋失蹤的時間不長,我們現在就去江西。
”我咬牙從床上下來,看着杜亦一語雙關。
“你位高權重,找一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知秋對我很重要,你知道該怎麼做。
”
“你的朋友我自然不會怠慢,不過這事一時半會也急不來。
”
“知秋都已經失蹤8天了,你給我說不急!”我頓時勃然大怒。
“有件事你還沒搞清楚。
”杜亦一臉平靜。
“什麼事?”我心煩意亂問。
杜亦把手裡的檔案交給我,不知道杜亦的意思,我慌亂的翻開檔案,所有人都圍上來,檔案中有葉知秋失蹤的具體地點和時間,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的記載。
“你讓我看這個幹什麼?”我疑惑不解看着杜亦。
“不,不可能!”薛心柔突然吃驚的說。
“怎麼了?”葉九卿問。
“知秋失蹤的時間是1986年7月16日。
”薛心柔聲音透着震驚。
“這,這個有什麼問題?”我們不知所措問。
“知秋失蹤的時間不是8天……”薛心柔轉身,指着挂在牆上的日曆,順着她的手指,我們看見今天的日期,1988年7月24日。
“知秋已經失蹤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