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考古隊撤回營地休息,我們重新返回古墓遺址,葉九卿很快就找到主墓室的位置,被清理的塵土下面是厚厚的石闆,和一般墓室的地基無異。
宮爵過來幫忙,把手按在放棺椁的地方,一言不發好久,确定點點頭告訴我們,石闆的厚度超過正常墓室的地基,但下面并不是實心的,可問題是宮爵說完,搜索完整個古墓也找不到開啟的機關。
葉九卿搖頭說,墜龍石的機關設定就是玉石俱焚,一旦啟動會永久性的封閉,考古隊隻清理遺址是不可能發現下面的暗室。
“那還等什麼,叫考古的人過來挖啊。
”田雞心急如焚說。
“指不定知秋現在還在下面呢。
”
“不行。
”葉九卿搖頭,聲音肯定。
“考古的人做事都一闆一眼,他們先要證實下面是否真存在暗室,然後再論證開啟的辦法,還要上報等待批示同意,這一來一回,沒有小半年成不了事。
”
“那怎麼辦?”我一時間沒有主意。
“先斬後奏直接炸開,等暗室出現,考古隊第一時間隻會搶救性修複,才沒時間理會我們。
”薛心柔脫口而出。
葉九卿笑了,他如今看薛心柔的表情,就像當年看我一樣,然後苦笑着對我搖搖頭:“你做事什麼時候變的思前顧後,看來你真是長大了,可惜當年那股沖勁也沒了。
”
“什麼叫我思前顧後,你還當這是在盜墓呢,考古營地距離這裡又不遠,你要把這墓給炸了,那些考古的還不跟你急啊,再說,炸墓總得有家夥事吧,咱們是來找知秋的,誰身上帶炸藥了啊。
”我回了一句。
葉九卿笑而不語,回頭看看暗室的位置,轉身讓我們先回營地休息,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第二天一早,葉九卿帶着我們下山,直接去了市裡。
我們被葉九卿帶到一條古玩街,規模雖然比不上小關廟的鬼市,但街道兩邊商販雲集,攤位上青銅玉器琳琅滿目,江西在春秋時期屬于楚國,雖然不是重鎮,當時楚王封地之一,這地方古墓不少。
葉九卿走進一家店鋪,裡面的店主獐頭鼠目,手裡掄着兩個油光的獅子頭古玩核桃,看見葉九卿,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來。
“葉哥,您總算是出現了,兩年都沒有您音訊,我還是前些天接到花姐的通知,說你要到雷山,我寸步不離守在這兒。
”
“關門。
”葉九卿聲音短促。
那人言聽計從,轉身關上門,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撲通一下直挺挺跪在葉九卿面前。
“葉哥,您當初交代我,讓我保護知秋安全,我沒把事給辦好,如今知秋下落不明。
”那人邊說邊摸出一把匕首,遞到葉九卿面前。
“葉哥,要殺要剮,陳越沒有半句怨言。
”
原來這人是葉九卿安排在雷山保護葉知秋的,看起來,這人的關系和葉九卿不淺,跪在他面前聲淚俱下,句句肺腑沒有絲毫做作。
“你都多大歲數的人了,當着這些小輩面丢不丢人,大老爺們,跪天跪地跪爹媽,你跪我算什麼。
”葉九卿白了那人一眼,但話語中并沒有責備的意思。
“起來。
”
那人和葉九卿交談中,我們得知,他叫黃平,也是盜墓圈裡的人,年輕那會躲避仇家跑到四川,葉九卿仗義救過他的命,交情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後來黃平離開的時候,葉九卿還送了一筆錢給他,看他對葉九卿的态度,就知道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知秋是被人挾持,而且是有備而來,我知道你辦事踏實,可這事也怨不得你。
”葉九卿說。
“葉哥,您隻要說個名字,後面的事我知道怎麼做。
”黃平站起身一臉冷酷。
“這事不是你能摻和。
”葉九卿搖搖手問。
“知秋在失蹤前可以什麼異常?”
黃平拿出一個妥善保管的本子,上面竟然記載着葉知秋到江西後每一天的行程,甚至具體細緻到小時,難怪葉九卿會放心葉知秋一個人在江西。
我們翻閱葉知秋的行程,發現每天幾乎都差不多。
休息營地到祭司古墓然後把發掘的文物送回考古所,一直都是這樣三點一線的日常安排。
“祭司古墓可有其他人接觸過?”葉九卿問。
“葉哥,您放心,我是苗人,在這裡說話還算點數,按照您的交代,祭司古墓除了考古隊的人接觸外,圈裡的同行沒有靠近過,我放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