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才算平息。
但歸根結底,苗人是九黎後裔,漢人眼中的異族,也被稱之為蠻族,而江西的苗人是九黎戰敗後,颠沛流離遷徙到此,但從堯舜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對九黎後裔的驅趕和奴役。
因此苗族是一個災難深重的民族,在苗人曆史上,長期遭受壓迫和屠殺,在這長這數千年的奴役中,江西首當其沖。
曆代王朝不斷發起征苗征蠻之役,對不服王法的九黎後裔實行武力撲殺,苗人不堪忍受而進行無數次的反抗。
最終都因為勢力單薄實力懸殊而失敗告終。
直至巫蠱的出現,讓苗人重新看到了希望,把蠱術看成保護自己的手段和方式,但是正是因為蠱的神秘和危險,也讓曆代王朝剛好找到攻伐的理由,從唐宋開始的禁巫,首當其沖受牽連的便是苗人。
“蠱原本是用來救人,可沒想到,最終卻成為苗人被殺戮的理由和借口,死于巫蠱之禍的苗人不計其數,曾經在苗疆盛極一時的蠱,也悄然銷聲斂迹。
”黃平聲音低沉。
“巫蠱王最開始讓蠱流傳苗疆,或許還是無心之失,但是在巫蠱之禍以後,蠱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衆所周知,但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開始在少數苗人之間繼續被煉制。
”大祭司接過黃平的話說。
“苗族巫術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分化。
”
“怎麼分化?”薛心柔好奇的追問,這些事情估計她從未在薛書橋關于少數民族研究中得知過,因此極其認真,一邊聽一邊在筆記上記錄。
大祭司對我沒說,最開始能掌握蠱的隻有祭司,蠱是神聖的,普通的苗人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掌握,但随着事态的發展,對蠱的掌握分化成兩種。
一種是以祭司為主,掌握着正統的蠱,也就是如今被苗人稱之為陽巫的祭司,世代在苗寨中由特定的人繼承并且傳承。
因為陽巫掌握的蠱都是用于治病救人,因此更多偏于醫術,擅長草藥,奇難雜症,還有就是傳統的巫舞,以及祭祀先神。
而另一種就是少數掌握蠱的苗人,這些人被稱為苗巫,同時也是陰巫,他們醉心于蠱的煉制,除了藥蠱之外,大多都涉及蠱毒。
“不過,不管是陽巫還是陰巫,所掌握的都是蠱的冰山一角,真正完全掌握蠱的隻有祖神,以及後來的巫蠱王。
”大祭司說。
“真正的蠱,難不成現在苗疆的蠱還是假的?”宮爵大吃一驚。
“也不能以真假來衡量,若真要區分的話,陽巫畢竟繼承的是正統的蠱,因此在蠱術方面高于陰巫,但是這兩者隻不過觸及到蠱的皮毛,蠱真正的作用,估計連十之一二都沒發揮出來。
”大祭司不慌不忙回答。
“啊,都能輕而易舉要人命的東西,居然才發揮了十之一二的本事,這要是全部發揮出來,那還了得。
”田雞瞠目結舌說。
“這就是世人對蠱錯誤的認識,談及蠱,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殺人和毒物,殊不知,真正的蠱擁有着難以想象的能力,如今的苗人所能掌握的蠱術不過是冰山一角,确切的說,甚至連如何制作蠱的方法都是錯的。
”大祭司搖搖頭回答。
“不對啊,我們在獨南看見過苗巫制蠱,她的确是把很多毒物放在一起,和傳聞中制蠱的過程完全一樣,而且,她還制出了禁蠱。
”薛心柔擡頭一本正經問大祭司。
“為什麼你會說,方法是錯的呢?”
“蠱不是被制出來的,更不是放些毒物相互撕咬就能成為蠱,那不過是最膚淺和錯誤的方式,隻不過因為從未有人見識過真正的蠱,因此才将錯就錯信以為真。
”
大祭司說到這裡,起身把神龛上的紅木盒又取下來,在我們面前打開,裡面的金蠶在桑葉上蠕動,大祭司把金蠶放在火盆中,金蠶頓時通體透亮,不懼烈焰在火中安然無恙。
“這些金蠶是曆代祭司傳承下來的,是苗疆唯一流傳下來的蠱,而且是真正的蠱,别看金蠶小的不起眼,可刀槍不入堅不可摧,而且水火不濟,這樣的神物,你們以為區區幾條毒物就能制出來?”
“那金蠶是在煉制出來的?”葉九卿也饒有興緻問。
“你還是說錯了,沒有人可以煉制真正的蠱,因為蠱是神才能創造出來的神物。
”
“蠱是神創造出來的?”我頓時大吃一驚,很快反應過來。
“難不成,祖神在魔國創造了蠱!”
大祭司慢慢直起身,目光堅定的對我點頭:“對,這才是蠱真正的由來,十二祖神在魔國的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