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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妖魔寶放煙沙火 悟空計盜紫金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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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火、放沙,果是難收。

    縱收了,又恐娘娘見我面生,不肯跟我回國。

    須是得他平日心愛之物一件,他方信我,我好帶他回來,為此故要帶去。

    ”國王道:“昭陽宮裡梳妝閣上,有一雙黃金寶串,原是金聖宮手上帶的,隻因那日端午要縛五色彩線,故此褪下,不曾帶上。

    此乃是他心愛之物,如今現收在簡妝盒裡。

    寡人見他遭此離别,更不忍見;一見即如見他玉容,病又重幾分也。

    ”行者道:“且休題這話,且将金串取來。

    如舍得,都與我拿去;如不舍,隻拿一隻去也。

    ”國王遂命玉聖宮取出,取出即遞與國王。

    國王見了,叫了幾聲知疼着熱的娘娘,遂遞與行者。

    行者接了,套在鄂膊上。

    好大聖,不吃得功酒,且駕筋鬥雲,唿哨一聲,又至麒麟山上,無心玩景,徑尋洞府而去。

    正行時,隻聽得人語喧嚷,即伫立凝睛觀看,原來那獬豸洞口把門的大小頭目,約摸有五百名,在那裡—— 森森羅列,密密挨排。

    森森羅列執幹戈,映日光明;密密挨排展旌旗,迎風飄閃。

    虎将熊師能變化,豹頭彪帥弄精神。

    蒼狼多猛烈。

    獺象更骁雄。

    狡兔乖獐輪劍戟,長蛇大蟒挎刀弓。

    猩猩能解人言語,引陣安營識汛風。

     行者見了,不敢前進,抽身徑轉舊路。

    你道他抽身怎麼?不是怕他,他卻至那打死小妖之處,尋出黃旗銅鑼,迎風捏訣,想象騰那,即搖身一變,變做那有來有去的模樣,乒乓敲着鑼,大踏步,一直前來,徑撞至獬豸洞。

    正欲看看洞景,隻聞得猩猩出語道:“有來有去,你回來了?”行者隻得答應道:“來了。

    ”猩猩道:“快走!大王爺爺正在剝皮亭上等你回話哩。

    ”行者聞言,拽開步,敲着鑼,徑入前門裡看處,原來是懸崖削壁石屋虛堂,左右有琪花瑤草,前後多古柏喬松。

    不覺又至二門之内,忽擡頭見一座八窗明亮的亭子,亭子中間有一張戗金的交椅,椅子上端坐着一個魔王,真個生得惡象。

    但見他—— 幌幌霞光生頂上,威威殺氣迸胸前。

    口外獠牙排利刃,鬓邊焦發放紅煙。

     嘴上髭須如插箭,遍體昂毛似疊氈。

    眼突銅鈴欺太歲,手持鐵杵若摩天。

     行者見了,公然傲慢那妖精,更不循一些兒禮法,調轉臉朝着外,隻管敲鑼。

    妖王問道:“你來了?”行者不答,又問:“有來有去,你來了?”也不答應,妖王上前扯住道:“你怎麼到了家還篩鑼?問之又不答,何也?”行者把鑼往地下一掼道:“什麼何也,何也!我說我不去,你卻教我去。

    行到那廂,隻見無數的人馬列成陣勢,見了我,就都叫拿妖精,拿妖精!把我揪揪扯扯,拽拽扛扛,拿進城去,見了那國王,國王便教斬了,幸虧那兩班謀士道兩家相争,不斬來使,把我饒了,收了戰書,又押出城外,對軍前打了三十順腿,放我來回話。

    他那裡不久就要來此與你交戰哩。

    ”妖王道:“這等說,是你吃虧了,怪不道問你更不言語。

    ”行者道:“卻不是怎的,隻為護疼,所以不曾答應。

    ”妖王道:“那裡有多少人馬?”行者道:“我也唬昏了,又吃他打怕了,那裡曾查他人馬數目!隻見那裡森森兵器擺列着—— 弓箭刀槍甲與衣,幹戈劍戟并纓旗。

    剽槍月鏟兜鍪铠,大斧團牌鐵蒺藜。

    長悶棍,短窩槌,鋼叉铳鉋及頭盔。

    打扮得翁鞋護頂并胖襖,簡鞭袖彈與銅錘。

    ” 那王聽了笑道:“不打緊,不打緊!似這般兵器,一火皆空。

    你且去報與金聖娘娘得知,教他莫惱。

    今早他聽見我發狠,要去戰鬥,他就眼淚汪汪的不幹。

    你如今去說那裡人馬骁勇,必然勝我,且寬他一時之心。

    ” 行者聞言十分歡喜道:“正中老孫之意!”你看他偏是路熟,轉過角門,穿過廳堂。

    那裡邊盡都是高堂大廈,更不似前邊的模樣,直到後面宮裡,遠見彩門壯麗,乃是金聖娘娘住處。

    直入裡面看時,有兩班妖狐妖鹿,一個個都妝成美女之形,侍立左右,正中間坐着那個娘娘,手托着香腮,雙眸滴淚,果然是—— 玉容嬌嫩,美貌妖娆。

    懶梳妝,散鬓堆鴉;怕打扮,钗環不戴。

    面無粉,冷淡了胭脂;發無油,蓬松了雲鬓。

    努櫻唇,緊咬銀牙;皺蛾眉,淚淹星眼。

    一片心,隻憶着朱紫君王;一時間,恨不離天羅地網。

    誠然是:自古紅顔多薄命,恹恹無語對東風! 行者上前打了個問訊道:“接喏。

    ”那娘娘道:“這潑村怪,十分無狀!想我在那朱紫國中,與王同享榮華之時,那太師宰相見了,就俯伏塵埃,不敢仰視。

    這野怪怎麼叫聲接喏?是那裡來的這般村潑?”衆侍婢上前道:“太太息怒,他是大王爺爺心腹的小校,喚名有來有去。

    今早差下戰書的是他。

    ”娘娘聽說,忍怒問曰:“你下戰書,可曾到朱紫國界?”行者道:“我持書直至城裡,到于金銮殿,面見君王,已讨回音來也。

    ”娘娘道:“你面君,君有何言?”行者道:“那君王敵戰之言,與排兵布陣之事,才與大王說了。

    隻是那君王有思想娘娘之意,有一句合心的話兒,特來上禀,奈何左右人衆,不是說處。

    ”娘娘聞言,喝退兩班狐鹿。

    行者掩上宮門,把臉一抹,現了本象,對娘娘道:“你休怕我,我是東土大唐差往大西天天竺國雷音寺見佛求經的和尚。

    我師父是唐王禦弟唐三藏,我是他大徒弟孫悟空。

    因過你國倒換關文,見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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