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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弄小巧用借劍殺人 覺大限吞生金自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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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同兒戲,我且哄過他去,再作道理。

    因此在外躲了幾日,回來告訴鳳姐,隻說張華是有了幾兩銀子在身上,逃去第三日在京口地界五更天已被截路人打悶棍打死了。

    他老子唬死在店房,在那裡驗屍掩埋。

    鳳姐聽了不信,說:“你要扯謊,我再使人打聽出來敲你的牙!”自此方丢過不究。

    鳳姐和尤二姐和美非常,更比親姊親妹還勝十倍。

     那賈琏一日事畢回來,先到了新房中,已竟悄悄的封鎖,隻有一個看房子的老頭兒。

    賈琏問他原故,老頭子細說原委,賈琏隻在镫中跌足。

    少不得來見賈赦與邢夫人,将所完之事回明。

    賈赦十分歡喜,說他中用,賞了他一百兩銀子,又将房中一個十七歲的丫鬟名喚秋桐者,賞他為妾。

    賈琏叩頭領去,喜之不盡。

    見了賈母和家中人,回來見鳳姐,未免臉上有些愧色。

    誰知鳳姐兒他反不似往日容顔,同尤二姐一同出迎,叙了寒溫。

    賈琏将秋桐之事說了,未免臉上有些得意之色,驕矜之容。

    鳳姐聽了,忙命兩個媳婦坐車在那邊接了來。

    心中一刺未除,又平空添了一刺,說不得且吞聲忍氣,将好顔面換出來遮掩。

    一面又命擺酒接風,一面帶了秋桐來見賈母與王夫人等。

    賈琏心中也暗暗的納罕。

     那日已是臘月十二日,賈珍起身,先拜了宗祠,然後過來辭拜賈母等人。

    和族中人直送到灑淚亭方回,獨賈琏賈蓉二人送出三日三夜方回。

    一路上賈珍命他好生收心治家等語,二人口内答應,也說些大禮套話,不必煩叙。

     且說鳳姐在家,外面待尤二姐自不必說得,隻是心中又懷别意。

    無人處隻和尤二姐說:“妹妹的聲名很不好聽,連老太太,太太們都知道了,說妹妹在家做女孩兒就不幹淨,又和姐夫有些首尾,‘沒人要的了你揀了來,還不休了再尋好的。

    ’我聽見這話,氣得倒仰,查是誰說的,又查不出來。

    這日久天長,這些個奴才們跟前,怎麼說嘴。

    我反弄了個魚頭來拆。

    ”說了兩遍,自己又氣病了,茶飯也不吃,除了平兒,衆丫頭媳婦無不言三語四,指桑說槐,暗相譏刺。

    秋桐自為系賈赦之賜,無人僭他的,連鳳姐平兒皆不放在眼裡,豈肯容他。

    張口是“先奸後娶沒漢子要的娼婦,也來要我的強。

    ”鳳姐聽了暗樂,尤二姐聽了暗愧暗怒暗氣。

    鳳姐既裝病,便不和尤二姐吃飯了。

    每日隻命人端了菜飯到他房中去吃,那茶飯都系不堪之物。

    平兒看不過,自拿了錢出來弄菜與他吃,或是有時隻說和他園中去頑,在園中廚内另做了湯水與他吃,也無人敢回鳳姐。

    隻有秋桐一時撞見了,便去說舌告訴鳳姐說:“奶奶的名聲,生是平兒弄壞了的。

    這樣好菜好飯浪着不吃,卻往園裡去偷吃。

    ”鳳姐聽了,罵平兒說:“人家養貓拿耗子,我的貓隻倒咬雞。

    ”平兒不敢多說,自此也要遠着了。

    又暗恨秋桐,難以出口。

     園中姊妹和李纨迎春惜春等人,皆為鳳姐是好意,然寶黛一幹人暗為二姐擔心。

    雖都不便多事,惟見二姐可憐,常來了,倒還都憫恤他。

    每日常無人處說起話來,尤二姐便淌眼抹淚,又不敢抱怨。

    鳳姐兒又并無露出一點壞形來。

    賈琏來家時,見了鳳姐賢良,也便不留心。

    況素習以來因賈赦姬妾丫鬟最多,賈琏每懷不軌之心,隻未敢下手。

    如這秋桐輩等人,皆是恨老爺年邁昏愦,貪多嚼不爛,沒的留下這些人作什麼,因此除了幾個知禮有恥的,餘者或有與二門上小幺兒們嘲戲的。

    甚至于與賈琏眉來眼去相偷期的,隻懼賈赦之威,未曾到手。

    這秋桐便和賈琏有舊,從未來過一次。

    今日天緣湊巧,竟賞了他,真是一對烈火幹柴,如膠投漆,燕爾新婚,連日那裡拆的開。

    那賈琏在二姐身上之心也漸漸淡了,隻有秋桐一人是命。

    鳳姐雖恨秋桐,且喜借他先可發脫二姐,自己且抽頭,用“借劍殺人”之法,“坐山觀虎鬥”,等秋桐殺了尤二姐,自己再殺秋桐。

    主意已定,沒人處常又私勸秋桐說:“你年輕不知事。

    他現是二房奶奶,你爺心坎兒上的人,我還讓他三分,你去硬碰他,豈不是自尋其死?”那秋桐聽了這話,越發惱了,天天大口亂罵說:“奶奶是軟弱人,那等賢惠,我卻做不來。

    奶奶把素日的威風怎都沒了。

    奶奶寬洪大量,我卻眼裡揉不下沙子去。

    讓我和他這淫婦做一回,他才知道。

    ”鳳姐兒在屋裡,隻裝不敢出聲兒。

    氣的尤二姐在房裡哭泣,飯也不吃,又不敢告訴賈琏。

    次日賈母見他眼紅紅的腫了,問他,又不敢說。

    秋桐正是抓乖賣俏之時,他便悄悄的告訴賈母王夫人等說:“專會作死,好好的成天家号喪,背地裡咒二奶奶和我早死了,他好和二爺一心一計的過。

    ”賈母聽了便說:“人太生嬌俏了,可知心就嫉妒。

    鳳丫頭倒好意待他,他倒這樣争鋒吃醋的。

    可是個賤骨頭。

    ”因此漸次便不大喜歡。

    衆人見賈母不喜,不免又往下踏踐起來,弄得這尤二姐要死不能,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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