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今無端欲謀害我,我不先發,必遭毒手。
”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
早有人報知傕。
傕亦大怒曰:“郭亞多安敢如此!”遂點本部甲兵,來殺郭泛。
兩處合兵數萬,就在長安城下混戰,乘勢擄掠居民。
傕侄李暹引兵圍住宮院,用車二乘,一乘載天子,一乘載伏皇後,使賈诩、左靈監押車駕;其餘宮人内侍,并皆步走。
擁出後宰門,正遇郭泛兵到,亂箭齊發,射死宮人不知其數。
李傕随後掩殺,郭泛兵退,車駕冒險出城,不由分說,竟擁到李傕營中。
郭泛領兵入宮,盡搶擄宮嫔采女入營,放火燒宮殿。
次日,郭泛知李傕劫了天子,領軍來營前厮殺。
帝後都受驚恐。
後人有詩歎之曰:
光武中興興漢世,上下相承十二帝。
桓靈無道宗社堕,閹臣擅權為叔季。
無謀何進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
豺獺雖驅虎狼入,西州逆豎生淫兇。
德伯家的苔絲
王允赤心托紅粉,緻令董呂成矛盾。
渠魁殄滅天下甯,誰知李郭心懷憤?
神州荊棘争奈何,六宮饑馑愁幹戈。
人心既離天命去,英雄割據分山河。
後王規此存兢業,莫把金瓯等閑缺。
生靈糜爛肝腦塗,剩水殘山多恨血。
我觀遺史不勝悲,今古茫茫歎黍離。
人君當守苞桑戒,太阿誰持全綱維?
卻說郭泛兵到,李傕出營接戰。
泛軍不利,暫且退去。
傕乃移帝後車駕于郿塢,使侄李暹監之,斷絕内使。
飲食不繼,侍臣皆有饑色,帝令人問傕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賜左右。
傕怒曰:“朝夕上飯,何又他求?”乃以腐肉朽糧與之,皆臭不可食。
帝罵曰:“逆賊直如此相欺!”侍中楊彪急奏曰:“傕性殘暴;事勢至此,陛下且忍之,不可撄其鋒也。
”帝乃低頭無語,淚盈袍袖。
忽左右報曰:“有一路軍馬,槍刀映日,金鼓震天,前來救駕。
”帝教打聽是誰,乃郭泛也。
帝心轉憂,隻聞塢外喊聲大起。
原來李傕引兵出迎郭泛,鞭指郭泛而罵曰:“我待你不薄,你如何謀害我?”泛曰:“你乃反賊,如何不殺你!”傕曰:“我保駕在此,何為反賊?”泛曰:“此乃劫駕,何為保駕?”傕曰:“不須多言!我兩個各不許用軍士,隻自拚輸赢。
赢的便把皇帝取去罷了。
”二人便就陣前厮殺。
戰到十合,不分勝負。
隻見楊彪拍馬而來,大叫:“二位将軍少歇,老夫特邀衆官,來與二位講和。
”傕、泛乃各自還營。
楊彪與朱隽會合朝廷官僚六十餘人,先詣郭泛營中勸和。
郭泛竟将衆官盡行監下。
衆官曰:“我等為好而來,何乃如此相待?”泛曰:“李傕劫天子,偏我劫不得公卿!”楊彪曰:“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為?”泛大怒,便拔劍欲殺彪。
中郎将楊密力勸,泛乃放了楊彪、朱隽,其餘都監在營中。
彪謂隽曰:“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間耳!”言訖,相抱而哭,昏絕于地。
隽歸家成病而死。
自此之後,傕、泛每日厮殺,一連五十餘日,死者不知其數。
卻說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術,常使女巫擊鼓降神于軍中。
賈诩屢谏不聽。
侍中楊琦密奏帝曰:“臣觀賈诩雖為李傕腹心,然實未嘗忘君,陛下當與謀之。
”正說之間,賈诩來到。
帝屏退左右,泣谕诩曰:“卿能憐漢朝,救朕命乎?”诩拜伏于地曰:“固臣所願也。
陛下且勿言,臣自圖之。
”帝收淚而謝。
少頃李傕來見,帶劍而入。
帝面如土色。
傕謂帝曰:“郭泛不臣,監禁公卿,欲劫陛下,非臣則駕被擄矣。
”帝拱手稱謝,傕乃出。
時皇甫郦入見帝。
帝知郦能言,又與李傕同鄉,诏使往兩邊解和。
郦奉诏,走至泛營說泛。
泛曰:“如李傕送出天子,我便放出公卿。
”郦即來見李傕曰:“今天子以某是西涼人,與公同鄉,特令某來勸和二公。
泛已奉诏,公意若何?”傕曰:“吾有敗呂布之大功,輔政四年,多着勳績。
天下共知郭亞多盜馬賊耳,乃敢擅劫公卿,與我相抗,誓必誅之!君試觀我方略士衆,足勝郭亞多否?”郦答曰:“不然。
昔有窮後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難,以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