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九,合而為一也。
北鬥注死,南鬥注生。
今已添注壽算,子複何憂?’父子拜謝。
自此管辂恐洩天機,更不輕為人蔔。
此人見在平原,大王欲知休咎,何不召之?”
操大喜,即差人往平原召辂。
辂至,參拜訖,操令蔔之。
辂答曰:“此幻術耳,何必為憂?”操心安,病乃漸可。
操令蔔天下之事。
辂蔔曰:“三八縱橫,黃豬遇虎;定軍之南,傷折一股。
”又令蔔傳祚修短之數。
辂蔔曰:“獅子宮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孫極貴。
”操問其詳。
辂曰:“茫茫天數,不可預知。
待後自驗。
”操欲封辂為太史。
辂曰:“命薄相窮,不稱此職,不敢受也。
”操問其故。
答曰:“辂額無主骨,眼無守睛;鼻無梁柱,腳無天根;背無三甲,腹無三壬。
隻可泰山治鬼,不能治生人也。
”操曰:“汝相吾若何?”辂曰:“位極人臣,又何必相?”再三問之,辂但笑而不答。
操令辂遍相文武官僚。
辂曰:“皆治世之臣也。
”操問休咎,皆不肯盡言。
後人有詩贊管辂曰:
平明神蔔管公明,能算南辰北鬥星。
八卦幽微通鬼竅、六爻玄奧究天庭。
牛虻
預知相法應無壽、自覺心源極有靈。
可惜當年奇異術,後人無複授遺經。
操令蔔東吳、西蜀二處。
辂設卦雲:“東吳主亡一大将,西蜀有兵犯界。
”操不信。
忽合淝報來:“東吳陸口守将魯肅身故。
”操大驚,便差人往漢中探聽消息。
不數日,飛報劉玄德遣張飛、馬超兵屯下辦取關。
操大怒,便欲自領大兵再入漢中,令管辂蔔之。
辂曰:“大王未可妄動。
來春許都必有火災。
”操見辂言累驗,故不敢輕動,留居邺郡,使曹洪領兵五萬,往助夏侯淵、張合同守東川;又差夏侯敦領兵三萬,于許都來往巡警,以備不虞;又教長史王必總督禦林軍馬。
主簿司馬懿曰:“王必嗜酒性寬,恐不堪任此職。
”操曰:“王必是孤披荊棘曆艱難時相随之人,忠而且勤,心如鐵石,最足相當。
”遂委王必領禦林軍馬屯于許都東華門外。
時有一人姓耿,名紀,字季行,洛陽人也;舊為丞相府掾,後遷侍中少府,與司直韋晃甚厚;見曹操進封王爵,出入用天子車服,心甚不平。
時建安二十三年春正月。
耿紀與韋晃密議曰:“操賊奸惡日甚,将來必為篡逆之事。
吾等為漢臣,豈可同惡相濟?”韋晃曰:“吾有心腹人,姓金,名祎,乃漢相金日磾之後,素有讨操之心;更兼與王必甚厚。
若得同謀,大事濟矣。
”耿紀曰:“他既與王必交厚,豈肯與我等同謀乎?”韋晃曰:“且往說之,看是如何。
”于是二人同至金祎宅中。
祎接入後堂,坐定。
晃曰:“德偉與王長史甚厚,吾三人特來告求。
”祎曰:“所求何事?”晃曰:“吾聞魏王早晚受禅,将登大寶,公與王長史必高遷。
望不相棄,曲賜提攜,感德非淺!”祎拂袖而起。
适從者奉茶至,便将茶潑于地上。
晃佯驚曰:“德偉故人,何薄情也?”祎曰:“吾與汝交厚,為汝等是漢朝臣宰之後;今不思報本,欲輔造反之人,吾有何面目與汝為友!”耿紀曰:“奈天數如此,不得不然耳!”祎大怒。
耿紀、韋晃,見祎果有忠義之心,乃以實情相告曰:“吾等本欲讨賊,來求足下。
前言特相試耳。
”祎曰:“吾累世漢臣,安能從賊?公等欲扶漢室,有何高見?”晃曰:“雖有報國之心,未有讨賊之計。
”祎曰:“吾欲裡應外合,殺了王必,奪其兵權,扶助銮輿,更結劉皇叔為外援,操賊可滅矣。
”二人聞之,撫掌稱善。
祎曰:“吾有心腹二人,與操賊有殺父之仇,現居城外,可用為羽翼。
”耿紀問是何人。
祎曰:“太醫吉平之子:長名吉邈,字文然;次名吉穆,字思然。
操昔日為董承衣帶诏事,曾殺其父。
二子逃竄遠鄉,得免于難。
今已潛歸許都。
若使相助讨賊,無有不從。
”耿紀、韋晃大喜。
金祎即使人密喚二吉。
須臾,二人至。
祎具言其事。
二人感憤流淚,怨氣沖天,誓殺國賊。
金祎曰:“正月十五日夜間,城中大張燈火,慶賞元宵。
耿少府、韋司直,你二人各領家僮,投王必營前;隻看營中火起,分兩路殺入;殺了王必,徑跟我入内,請天子登五鳳樓,召百官面谕讨賊。
吉文然兄弟于城外殺入,放火為号,各要揚聲,叫百姓誅殺國賊,截住城内救軍;待天子降诏,招安已定,便進兵殺投邺郡擒曹操,即發使赍诏召劉皇叔。
今日約定,至期二更舉事。
勿似董承自取其禍。
”五人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