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個相識在彼:一個是錦豹子楊林,一個是火眼狻猊鄧飛,一個是石将軍石勇。
都在那裡入夥了多時。
我們救了你兩個兄弟,都一發上梁山泊投奔入夥去,如何?”顧大嫂道:“最好。
有一個不去的我便亂槍戳死他!”鄒潤道:“還有一件。
我們倘或得了人,誠恐登州有些軍馬追來,如之奈何?”孫新道:“我的親哥哥見做本州兵馬提轄。
如今登州隻有他一個了得,幾番草寇臨城,都是他殺散了,到處聞名。
我明日自去請他來,要他依允便了。
”鄒淵道:“隻怕他不肯落草。
”孫新說道:“我自有良法。
”當吃了半夜酒。
歇到天明,留下兩個好漢在家裡,卻使一個火家,帶領了一兩個人,推一輛車子:“快走城中營裡請我哥哥孫提轄并嫂嫂樂大娘子,說道:‘家中大嫂害病沉重,便煩來家看觑。
’”顧大嫂又分付火家道:“隻說我病重臨危,有幾句緊要的話,須是便來,隻有一番相見囑付。
”火家推車兒去了。
孫新專在門前伺候,等接哥哥。
飯罷時分,遠遠望見車兒來了,載着樂大娘子,背後孫提轄騎着馬,十數個軍漢跟着,望十裡牌來。
孫新入去報與顧大嫂得知,說:“哥嫂來了。
”顧大嫂分付道:“隻依我如此行。
”孫新出來,接見哥嫂:“且請嫂嫂下了車兒,同到房裡看視弟媳婦病症。
”孫提轄下了馬,入門來,端的好條大漢。
淡黃面皮,落腮胡須,八尺以上身材,姓孫名立,綽号病尉遲;射得硬弓,騎得劣馬,使一管長槍,腕上懸一條虎眼竹節鋼鞭,海邊人見了,望風而降。
怎見得?有詩為證:
胡須黑霧飄,性格流星急。
鞭槍最熟慣,弓箭常溫習。
闊臉似妝金,雙睛如點漆。
軍中顯姓名,病尉遲孫立。
當下病尉遲孫立下馬來,進得門,便問道:“兄弟,嬸子害甚麼病?”孫新答道:“他害得症候,病得跷蹊。
請哥哥到裡面說話。
”孫立便入來。
孫新分付火家着這夥跟馬的軍士去對門店裡吃酒。
便教火家牽過馬,請孫立入到裡面來坐下。
良久,孫新道:“請哥哥、嫂嫂去房裡看病。
”孫立同樂大娘子入進房裡,見沒有病人。
孫立問道:“嬸子病在那裡房内?”隻見外面走入顧大嫂來,鄒淵、鄒潤跟在背後。
孫立道:“嬸子,你正是害甚麼病?”顧大嫂道:“伯伯拜了!我害些救兄弟的病!”孫立道:“卻又作怪!救甚麼兄弟?”顧大嫂道:“伯伯,你不要推聾妝啞!你在城中豈不知道他兩個是我兄弟?偏不是你的兄弟?”孫立道:“我并不知因由。
是那兩個兄弟?”顧大嫂道:“伯伯在上,今日事急,隻得直言拜禀。
這解珍、解寶被登雲山下毛太公與同王孔目設計陷害,早晚要謀他兩個性命。
我如今和這兩個好漢商量已定,要去城中劫牢,救出他兩個兄弟,都投梁山泊入夥去。
恐怕明日事發,先負累伯伯,因此我隻推患病,請伯伯、姆姆到此,說個長便。
若是伯伯不肯去時,我們自去上梁山泊去了。
如今朝廷有甚分曉,走了的倒沒事,見在的便吃官司!常言道:近火先焦。
伯伯便替我們吃官司坐牢,那時又沒人送飯來救你。
伯伯尊意若何?”孫立道:“我卻是登州的軍官,怎地敢做這等事?”顧大嫂道:“既是伯伯不肯,我們今日先和伯伯并個你死我活!”顧大嫂身邊便掣出兩把刀來。
鄒淵、鄒潤各拔出短刀在手。
孫立叫道:“嬸子且住!休要急速,待我從長計較,慢慢地商量。
”樂大娘子驚得半晌做聲不得。
顧大嫂又道:“既是伯伯不肯去時,即便先送姆姆前行,我們自去下手。
”孫立道:“雖要如此行時,也待我歸家去收拾包裹行李,看個虛實,方可行事。
”顧大嫂道:“伯伯,你的樂阿舅透風與我們了!一就去劫牢,一就去取行李不遲。
”孫立歎了一中氣,說道:“你衆人既是如此行了,我怎地推卻得開,不成日後倒要替你們吃官司。
罷,罷,罷!都做一處商議了行。
”先叫鄒淵去登雲山寨裡,收拾起财物人馬,帶了那二十個心腹的人來店裡取齊。
鄒淵去了。
又使孫新入城裡來,問樂和讨信,就約會了,暗通消息解珍、解寶得知。
次日,登雲山寨裡鄒淵收拾金銀已了,自和那起人到來相助。
孫新家裡也有七八個知心腹的火家,并孫立帶來的十數個軍漢,共有四十餘人。
孫新宰了兩個豬,一腔羊,衆人盡吃了一飽。
教顧大嫂貼肉藏了尖刀,扮做個送飯的婦人先去。
孫新跟着孫立,鄒淵領了鄒潤,各帶了火家,分作兩路入去。
正是:
捉虎翻成縱虎災,贓官污吏巧安排。
樂和不去通關節,怎得牢城鐵甕開。
且說登州府牢裡包節級得了毛太公錢物,隻要陷害解珍、解寶的性命。
當日樂和拿着水火棍正立在裡門裡獅子口邊,隻聽得拽鈴子響。
樂和道:“甚麼人?”顧大嫂應道:“送飯的婦人。
”樂和已自瞧科了,便來開門,放顧大嫂入來,再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