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身體強烈‘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茵茵,妳在幹什麼?”
母親這才發現屋裡的動靜,她看見‘女’兒用剪刀刺穿了那男人的眼睛,甚至貫穿了内顱骨,不禁驚恐的叫起來。
茵茵用小手抹開臉上的血迹,回頭沖她甜笑:“媽,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妳了……”
“母親什麼話也沒有再說,她找來一把鐵鍬,将父親的屍體埋在了假山下邊,然後靜靜地等待弟弟的出世。
”
沈霜孀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詭異,看得沈科不住發抖。
恐懼猶如固體一般牢牢地籠罩着他,不知是因為流血過多的原因,還是因為害怕,他大口的喘着粗氣,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聲音顫抖地問:“妳的親生母親,是不是叫沈翠?”
還在他很小的時候,曾聽多嘴的母親講過一個故事。
她說沈家出了個狠心‘女’人,她殺了自己的丈夫埋在假山下,然後心安理得地過着平常的日子。
所有人都以為她男人去了外邊打工,直到一年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殺夫的事情就那麼敗‘露’了,那‘女’人親手掐死自己親生‘女’兒和沒滿一歲的兒子,自己也上吊自殺了。
沈霜孀看了他一眼,神經質地呵呵笑着:“你也知道我母親?”
沈科隻感到腦子裡“轟隆”一聲響。
故事裡,沈翠的‘女’兒沈茵茵,不是和她一起在十年前就死掉了嗎?為什麼還活着,而且居然還變成了自己的未婚妻?他驚訝的張大嘴巴,一時間連害怕都忘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當然沒有死,不信你‘摸’‘摸’。
”
沈霜孀見他被自己綁成了一個粽子,咯咯笑着将臉貼在沈科的臉上,又溫柔的說:“我被一個年輕的叔叔救了出來。
還好從小我就體弱多病,幾乎沒怎麼出過房‘門’,自然也沒人見到過我。
“他把我‘交’到現在的父母手裡,要他們撫養我長大。
直到現在,他每個月都還會付給養父養母生活費。
”
“阿科,你知道沈家裡有個傳說嗎?一個隻有很少人知道的傳說。
”沈霜孀頓了頓,望着鏡子因為失血、臉‘色’越來越白的自己道:“母親從我親生父親那裡知道的,然後她又在臨死前告訴了我。
據說在後宅的某個地方有一口井,隻要沖井口裡大聲喊出自己的心願,那個願望就一定會實現。
“在殺死父親的一個月後,母親做了檢查,然後絕望的發現肚子裡的弟弟的血幹細胞并不适合我,于是她想起了這個傳說,母親靠着一張簡易的地圖找到了那口井,許願說隻要我能好起來,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她就算死了也願意。
“當天晚上她便作了個夢,一個非常真實的夢,夢裡有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她背着母親,然後對她說,隻要将弟弟的血‘肉’每天割一點煮給我吃,我的病一年就會徹底的好轉。
“從那天起,母親就等待着弟弟出世。
三個月後順利分娩,然後照着夢裡的話,每天都把弟弟的血放一點,‘肉’割一點煮在鍋裡……從那天起,我的病真的漸漸好了,不但臉‘色’變得紅潤起來,而且也能像普通人一樣又蹦又跳。
”
沈科的心随着這個故事越來越壓抑,身旁的蠟燭微微搖爍着,發出“啪啪”的細微爆裂聲,腦子感覺暈沉沉的,身體也逐漸輕起來。
不知是不是幻覺,似乎周圍都變成了血紅‘色’,鮮‘豔’的紅不斷萦繞在身旁,就彷佛有生命一般。
沈霜孀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依然語氣低‘迷’地講着自己的故事:“阿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是第一個走入我生活的男生,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我信了,也一直這麼癡癡的等着,但是你為什麼要違背自己的諾言?為什麼要抛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