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上良和沈易同時愣住了,莫名的恐懼,緊緊揪住了他倆的心髒,那‘女’人笑着,狠盯着他們,他倆想要大聲叫,聲音到了嗓子眼,卻怎麼也發不出去。
沈上良突然感到呼吸困難起來,他像溺水的人一般,血液全都湧上了臉,拼命的張開手四處‘亂’抓,徒勞地想要将附近的空氣給抓過來放進嘴裡。
打火機從無力的手中掉落在地上,火熄滅了。
整個廚房又墜進黑暗裡,無邊的黑暗猶如一隻怪獸的巨爪,用力抓住他倆,掐着他倆的脖子。
心髒在猛烈跳動,越跳越快。
血液流動速度也變得快起來,不論是靜脈還是動脈,幾乎要湧出血管,通通從七竅裡噴出。
就在他倆以為死定的時候,身上的壓力突然一松,沈易和沈上良頓時像被斬斷‘操’縱線的木偶,大口喘着粗氣,癱倒在了地上。
二十九号深夜,十一點十一分,沈家所有的狗都像發瘋了似的,大聲狂嘯起來。
帶來的高能手電筒因為沒電池,完全不能用了,我隻好無奈的拿着一個笨重的牛皮燈籠,和沈雪一起去找徐‘露’。
對于她的行蹤,我絲毫理不出頭緒,或許她又夢遊了吧!
對于一個夢遊者,更加不能用常理來度量,于是我一邊埋頭整理線索,希望能從小‘露’今天一整天的活動中,窺視出她夢遊時的行動,其實我也很清楚,那無疑是大海裡撈針,不知不覺,已經在本家裡遊‘蕩’了兩個多小時了。
突然聽到有狗在叫,這個刺耳的聲音,唐突地打破了夜的寂靜,也把我吓了一大跳。
剛要和身旁的沈雪調笑幾句,狗叫聲卻像傳染病一般,一隻接着一隻,從本家的東邊輻‘射’擴大,最後整個沈家都籠罩在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汪汪”聲中。
一家一家的燈被點亮了,每戶有狗的人家,都在踢着自家的狗,勒令牠們不準出聲,但是牠們反而沖着主人狂叫,聲音慌張、惶恐,似乎就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似的。
沒有狗的人家,終于也忍不住了,起‘床’點燈,對着狗主人大罵,有的還揚言明天一早就把狗宰了打牙祭,總之是要有多‘亂’就有多‘亂’。
我伸着脖子看的起勁,幾乎就連要找徐‘露’的正事也給忘個一乾二淨了。
沈雪突然皺起眉頭,問道:“小夜,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
“什麼味道?”我漫不經心的問,依然帶勁的盯着遠處上演的罵戲,以及快要上演的局部打戲。
“香味。
”沈雪擡起鼻子,又确定了一下:“好像是桂‘花’。
”
“别傻了,我看過前宅的桂‘花’樹,那個種類至少要到十月中才會開‘花’。
”我看也沒看她,笑道。
沈雪狠狠掐了我一下:“别忘了‘花’癡沈羽的‘花’,他的銀桂、牡丹還有芍‘藥’。
”
我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妳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是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後宅那些嗜血植物的根部,沒有發展到前宅來嗎?”沈雪滿是擔憂地說:“我倒有個猜想,或許是前宅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了它,說不定那東西現在已經被破壞了,吸食人類血‘肉’的根也……”
“不用說了,我明白妳的意思!”我沉默了半晌,斬釘截鐵的道:“先回去看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住的地方就有桂‘花’樹。
”
空氣中,似乎真的彌漫着淡淡的桂‘花’香,隻是若有若無,不注意的話根本察覺不到,即使是聞到了,我依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個錯覺。
推開‘門’,将燈籠的光芒照在‘花’台上,頓時,我驚訝的下巴都差些掉了下來。
沈雪緊張的挽住我的手臂,為了确定是不是在作夢,甚至還在我手臂上狠掐着,而我卻被眼前的景象徹底‘弄’呆了,驚歎号回‘蕩’醞釀在喉嚨間,就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