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載都千篇一律,說的都是他怎麼怎麼怎麼被抛棄,怎麼從一個結巴變成去唱戲,怎麼寫出《茶經》等等事情。
對于他的死因,和下葬時的描述,幾乎都是寥寥數語,沒有什麼詳細的說法。
陸羽真的是因為衰老,而自然死亡的?我看過他死去後一千多年的軀體,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不過屍體上,卻依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活力。
還有他神态的安詳,令人不會覺得他已經沒有了生命,就像隻是睡着了一般,随時都會醒過來……
我歎口氣,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食指用力地按着太陽‘穴’。
‘門’外響起了幾下敲‘門’聲,然後傳來雨欣甜甜的聲音:“小夜哥哥,睡了沒有?要不要吃夜宵?”
沒等我回答,她已經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扔掉幾本擋在自己面前的書,将東西放在已經沒有多少空間的桌子上,她才咋舌道:“小夜哥哥,你也太用功了吧。
”
雨欣用視線掃視着房間,在沙發上坐下,拿起電視遙控器,自顧自地又道:“看過午夜哲理這個節目嗎?滿有趣的,小夜哥哥,我陪你一起看,就當是休息大腦!”
我懶得去搭理這番沒有營養的話,又拿起一本書埋頭苦看。
雨欣歎了口氣,在咖啡裡加好牛‘奶’和糖,攪了攪,放到了我面前。
電視打開了,那個所謂的“午夜哲理”節目,似乎才剛開始的樣子,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的聲音,不時地傳入我的耳中。
所謂的“午夜哲理”,這個節目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它類似于某些魔鬼詞典,用的都是一些空泛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又似是而非的詞語,堆積成某種乍看起來似乎很有意義的所謂第二層次哲理,不過,收視率聽說還不錯。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究竟誰有理?你有理,我沒理,你離我不理。
”一個聽起來令人讨厭的男低音,說起了開場白,聲音低沉得就像是在念咒語。
我皺了皺眉頭,擡起頭,看到雨欣抱着枕頭,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着,一副天真爛漫的可愛樣子,頓時把剛想叫出來的話,壓在了嗓子眼裡。
唉,對這個妹妹,我真的沒什麼辦法。
電視的聲音不時堅韌地灌入耳中,我歎口氣,無奈地扔下書,也看了起來。
今晚似乎讨論的是男人與‘女’人的話題,采取‘女’問男答制,回答得頗為‘精’采。
看到半截,雨欣轉過頭來看我,問道:“有意思吧。
雖然有些東西我聽不懂,不過似乎說得都很有哲理的樣子。
”
我頓時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滿腦子的煩惱,也都扔到了九霄雲外。
我看着她漆黑發亮的眸子,神秘地說道:“小意思,我也給妳講一個很有哲理的故事好了。
據說聽懂的人,能過佛教專業八級考試!”
“真的?”雨欣立刻來了勁,用力地挽住我的手臂連聲道:“我要聽,快告訴人家!”
柔軟飽滿的‘胸’部,擠壓在我的胳膊上,我頓時心不在焉地望向天‘花’闆,撓撓鼻子,講了起來:“據說,有一個叫俱胝禅師的和尚,我國禅宗一指禅的故事,就是由他而來的。
你知不知道,禅宗其實是不限于借用言語文字來傳道的。
“六祖以後的這位大禅師,有人問他什麼是道?他回答得很簡單,每次都是舉起一根食指示人,說道:就是這個!但這個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可是問他的人卻都懂了,悟了道。
“有一天老和尚出了‘門’,不在家,一個跟了他很多年的小沙彌在守廟。
這天有個人來找老和尚問道,小沙彌說:師父不在,你要問道,就問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