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茶來拜訪,于是得名訪盧閣。
“至于陸羽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風險,盧同是如何救他,現在人都講不清了,隔了一千多年了,誰還知道……”
講着講着,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和他對視一眼,喜道:“線索恐怕就在那裡!”
楊俊飛也點點頭:“清心茶、陸羽、還有危險……這三個關鍵詞,足夠指出那個盧同的後人,應該知道些什麼。
“如果猜測得不錯,陸羽就是因為發現清心茶樹才遇到危險,而碰巧被那人救了。
”
我也是這麼想,三步并兩步地和他走進了茶館裡。
訪盧閣前臨常豐街,背依車溪河,開‘門’見橋,推窗見水,是個看風景的絕佳地方。
我和楊俊飛要了個靠窗的雅座,随手點了兩碗特‘色’茶,一些五香牛‘肉’、兔‘肉’、鹵味鳳爪、醬羊‘肉’以及烏鎮的特産姑嫂餅,仔細地打量着四周。
姑嫂餅像一枚枚象棋,香而軟,甜中帶鹹,放進嘴裡就會化掉似的,讓人異常舒服。
我漫不經心地拿起一塊姑嫂餅,沖着楊俊飛講道:“老男人,你知不知道,這個玩意兒,千年前并不叫姑嫂餅,而是一家糕餅店做的小甜酥餅,很受顧客歡迎。
為了保證獨家經營,其配料和制法,隻傳兒孫不傳媳‘婦’、‘女’兒。
“有一天‘女’兒心生不滿,惡作劇似地偷偷往料中撒了一大把鹽,誰料這爐餅風味獨特,更加地受到歡迎。
店主知道其中原委後,一改初衷,決定讓‘女’兒和媳‘婦’共同參與生産,最後才改名為姑嫂餅。
這個烏鎮,故事真的很多。
”
楊俊飛心不在焉地哼道:“故事确實很多,但是我興趣不大,還不如仔細地想想,怎麼才能見這家店的主人。
”
“我早就想過了,方法其實很簡單。
”我彈了個手指,叫來服務生問道:“你們的老闆,是不是盧同的後人?”
這服務生大概二十歲出頭,很水靈的‘女’生,看到我們,臉上微微一紅道:“老闆确實常常說,自己是盧同的第不知多少代孫子,而且很得意。
”
“那能不能請你們老闆過來一下?”我客氣地請求道。
‘女’服務生點點頭,不久後,一個大約五十多歲,大腹便便,一看便覺得很有福相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穿着紅‘色’的唐裝,但是整個人顯得非常不協調。
“兩位客人叫鄙人下來有何事?”半生半熟的文言文普通話,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總覺得像個暴發戶在裝文雅。
我忍住想笑的沖動,恭維道:“常常聽說盧先生是盧同的後人,學識豐富,而且對烏鎮的曆史極為熟悉,所以,特别請先生來請教一些問題。
”
“不敢不敢!”這個盧同後人,舒服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頓時又是倒茶又是送水,将附近的奇聞逸事,統統講了一遍。
隻不過,和烏鎮縣政fu發的宣傳手冊上,沒有什麼大的分别,也沒有詳細多少,一看就知道是個草包。
又向他詢問了一千兩百多年前,他的祖先盧同是怎麼救了茶聖陸羽的,他雖然添油加醋地說得口沫四濺,‘精’采紛呈,但是,卻根本沒有重點。
我和楊俊飛對望一眼,失望地搖搖頭,三言兩語地将他打發走了。
我默然不語地喝着茶,許久楊俊飛才道:“那個死胖子不是真的‘胸’無點墨、典型的白癡暴發戶,就是在和我們裝傻。
”
我歎了口氣,“就算他裝傻又能怎麼樣?我看,我們是不可能從他嘴裡知道什麼的。
”
望着窗外寬五十米,河水洶湧流淌,将蘇、浙兩省硬生生分開的車溪河,又道:“看來,今天我們還要勞累一番,在入夜前趕去太湖茶山。
“既然盧同是在那裡救了茶聖陸羽,那麼,那兒應該有留下什麼線索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