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會太醜。
主人沒有說話,護衛自然不會不識趣的打破這份略微沉重的沉默。
幾十人的隊伍裡,隻有馬蹄哒哒的聲音以及車輾轉動時的悶響。
馬每一次踩下腳印,都總會彌漫出一股淡淡的詭異。
可這份詭異,始終卻不被任何人察覺。
離小鎮越來越近了,馬車開始慢下來。
最前邊的一個護衛猛地一拉馬頭,靠到轎子左側的窗戶旁輕聲道:“小姐,已經到芙蓉鎮了。
現在人倦馬疲,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個客棧稍微修整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
那位小姐緩緩的用纖纖‘玉’手抵住下巴,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最後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應允了。
那護衛在心裡長長松了口氣。
這隊人馬已經馬不停蹄的接連走了兩天路,雖然是‘精’銳,可連番勞碌,就算是鐵打的筋骨也有點受不了了。
他縱馬上前,想早一步進到小鎮裡将客房訂下來,随便把自家小姐住的地方打理一下。
這位小姐畢竟出生在大富大貴位高權重的家庭,什麼貴族習慣都沾染了一點,但是最讓人郁悶的就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潔癖了,如果不睡習慣的‘床’、被褥、枕頭的話,就會失眠。
唉,出老大的遠‘門’,居然還在行李裡帶着閨房裡的大‘床’,這究竟是什麼世道!一路上可苦了自己這群護衛了。
從長安城出發趕往益州,不算太遠的距離,走了接近一個月,但卻隻走了不到一半距離。
如果不是時間也消磨的差不多了,這位大小姐恐怕也不會急急忙忙的要瘋狂趕路。
這麼長時間,他沒少惶恐不安過,如果那大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自己這群大老爺們兒掉腦袋倒是沒什麼,可就苦了家裡的婆娘。
眼看益州還有三天就要到了,雖然一直也沒遇到過什麼危險,但最好還是更小心翼翼才好。
不是常有人說,暴前的風平‘浪’靜最是可怕嗎?
不知為何,今晚的他十分煩躁。
那份煩躁的心情甚至影響了胯下的馬。
自己的馬名叫黑風,随着自己出生入死已經五年多了,真正的生死與共。
他用手撫‘摸’着馬頭,用力的皺着眉頭。
不知何時起,右眼皮就跳個不停。
俗話說左眼跳财,右眼跳災。
恐怕,今晚絕對不會平靜。
思索間,已經到了鎮口的木隴下,木隴頂上用紅‘色’的字體雕着‘芙蓉鎮’三個大字。
那三個字在夜‘色’裡紅的像血,帶着‘陰’沉沉的氣息,整個小鎮猶如一張猙獰的大口,靜靜地等待着倒黴的人走進它的五髒廟裡。
有股惡寒襲來,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手緊緊的握着劍柄,用力咬下嘴‘唇’,打馬走進了這個氣氛詭異的地方。
剛一進去,黑風便人立而起,死也不願意再往前走一步。
都說畜生的直覺最是靈敏,難道馬兒也預感到了危險?護衛緩緩将四周掃視了一遍,空無一人的街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燈光透出的民居,一切都很平常。
也不像有埋伏的樣子。
隻是總覺得這裡有點問題……
他毅然下馬,往前走,在附近的一家人戶前停步,猶豫了下,然後敲‘門’。
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門’卻‘吱嘎’一聲,打開了。
護衛有點愕然,現在早已不是盛唐時期,最近四處都兵荒馬‘亂’盜賊遍地都有,如果誰還敢像從前那樣夜不閉戶,不是自己找死嗎?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