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如雪。
.訪問:。
一個長發‘女’子靜靜地坐在草地上,烏黑的長發瀑布般散落在雪白的皮裘間,絕麗的臉孔像是泛着幽幽的惆怅,如鹿般微卷的睫‘毛’輕輕抖了一下,然後她再次低下了明亮的眸子。
這是某座山的山頂,四周景象異常怪異。
山峰重疊,狀如屏風,猙獰的像在攀比似的瘋狂向天空延伸着。
這座山一共有大大小小27座山峰,每一個山峰上都沒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沒植被,也沒動物。
甚至就連無處不在的蟲子似乎也全都死絕了。
這是一片死地,但偏偏在山最中央的位置,卻有個一百步大小的平台。
平台上長滿了生機勃勃的綠草,顯得和周圍的氣氛十分格格不入。
如果有堪輿師看到,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下巴。
在風水上,那塊草地不但是死地,而且還是兇地。
靠近那裡,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那位絕麗的白衣‘女’子就平靜地坐在那裡,坐的那麼心安理得,似乎自己在這裡原本便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遠處的山澗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女’子長長的睫‘毛’又微微抖了幾下,她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将頭埋的更低了。
巨響聲越來越近,整座山似乎都在響聲中顫抖起來。
震動回‘蕩’在四面八方,猛地一陣腥風撫過,草地下邊的土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向上推開,有個泛着紅光的龐然大物從地底爬了起來。
‘來了!’
‘女’子刹間往後跳開,剛好避過了怪物嘴裡吐出的粘稠液體。
那些液體一碰到綠草,就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哧哧’聲,翠綠的草所有生機似乎也都随着白‘色’的煙霧蒸發掉了。
“好毒的孽妖,附近的村民就是你殺的?”‘女’子嬌喝一聲,從背後‘抽’出寶劍飛快向那東西刺了過去。
那妖怪貌似蜈蚣,足有四五十丈長,渾身有青紅道道發亮,爪子也赤紅如血,尖端有鈎,泛出金‘色’。
或許像是知道‘女’子手中寶劍的厲害,它或是在山壁上翻轉,或是在草地上‘亂’跳,并不時卷起然後彈開身體拍打地面,并時不時的吐出毒液。
就這樣糾纏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眼見自己老是碰不到那孽障的身體,白衣‘女’子開始惱怒起來。
她用劍挽出幾道劍‘花’,左手捏了個劍訣然後用力一彈。
頓時,有道若隐若現的光芒白鍊般‘射’了出去,狠狠打在那頭大到有點不象話的巨型蜈蚣額頭上。
蜈蚣仰天慘吼一聲,尾巴一彎,鞭子似的‘抽’打過去。
‘女’子又是向後幾個輕跳,險險的将這一擊避過。
一人一怪,頭對頭的狠狠望着對方,似乎很有默契似的沒有再出手。
巨型蜈蚣噴出濕氣揚起陣陣沙塵,它的眼睛冒着通紅的光芒,憤怒的想将眼前的白衣‘女’子一口吞掉。
那白衣‘女’子雖然面‘色’鎮定,但也并不算好受。
心裡暗自叫苦道,這次可算虧大了,原本接受委托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小角‘色’,雖然被告之過它前前後後吃了村子裡好幾十人,卻也沒太過注意,還以為可以像以前那樣玩玩輕松的殺妖,收錢,走人的過場。
沒想到一下子就給自己冒出個百足上藹,而且看樣子恐怕有千年的道行,就快化‘成’人形成‘精’了。
唉,倒黴,如果不小心的話,說不定小命都得扔在這裡!
‘虧大了!不對,應該算賺了!哼,這東西自己找了它快半個月,現在被自己碰到也好。
’想着想着,還是越想越不爽,‘女’子幹脆吼出了聲音來,原本那副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頓時被破壞的一塌糊塗。
她左手輕彈寶劍,挽動劍華沖了過去。
寶劍不斷和千年百足藹硬碰,在黑暗的夜裡拼發出一串又一串的火‘花’。
也不知道它的殼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不論她怎麼砍,都楞是不能留下哪怕一點痕迹。
時間長了,反倒是手腕經不住一連串的力道反饋,虎口發麻起來。
“媽的,什麼玩意兒。
人家是妖怪,你也是妖怪。
怎麼就不學學那些十分有前途的妖怪,看到老娘就開跑。
省得老娘累死累活的跑任務,你以為這年頭賺錢容易啊!”美‘女’已經被氣的完全沒有了淑‘女’形象,用劍指着那妖怪破口大罵起來。
不遠處山壁上的一堆石頭微微抖了起來,石堆後正躲着兩個青年男子。
左邊的男子非常辛苦的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老大,很痛!”右邊那個男子長着一張帥到可以讓小‘女’生尖叫的臉孔,幾撮泛着青黑的頭發垂在眼前,臉上卻有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的視線正凝固在右手臂那隻将自己往死擰的手上。
“吵死了,難得有好戲可以看。
你給我安靜點。
”手上擰的更用力了,我遠望着那個白衣美‘女’,不禁又有一陣想狂笑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