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天空的那輪銀月不知道第幾次羞澀的躲入雲層裡,趙舒雅才突然說道:“公子不是要給舒雅講王寶钏的故事嗎?”
“蔡夫人不困了嗎?”我沒好氣的反問。
“有公子的故事,舒雅怎麼會困。
公子不講,那舒雅就講給公子聽好了。
”她的聲音柔柔的傳入耳中,實在讓人很舒服。
如果不是那麼有心計,如果不是明知道她懷有某種目的的話就更完美了。
“王寶钏是舒雅的前輩,語江樓著名的牌坊。
也是個被男權社會用虛無的光環,借以掩飾自‘私’與卑劣的凄慘‘女’子。
至她以後,這個朝代隐隐有個趨勢,都說‘女’人要像王寶钏那樣,十八年保持同樣的姿勢,一定會有苦盡甘來的那一天。
哼,或許真的會是這樣吧。
她的結局是傳統式的大團圓,與薜平貴夫妻相認,和代戰公主共事一夫,簡直就是千古美談。
可惜,十八天後,她便死了,沒能将這種虛僞的美滿進行得更為天長地久。
而這十八天的榮華富貴,對薜平貴來說,是卸下了良心上的一個枷鎖,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
”
她語氣淡然的講着,但是聲音卻越來越低沉。
我笑了笑,同感道:“許多人都說,王寶钏掙脫了某種牢籠,反抗家長權威,追求自由的愛情,可歌又可泣。
我覺得,歌就不必了,泣倒是必然的。
怎麼會不哭呢,以為自己找到了良人,卻誤了終生,那個薜平貴确實成了氣候,但卻不再屬于她。
她犧牲了自己,到頭來,換到的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
望着黯淡的夜‘色’,我的語氣也不禁低沉了下來:“她的死,應該絕對不是願望得償後的含笑合眼,而是,發現自己堅守的信仰可笑地碎了,傷心的離開人事。
畢竟一個‘女’人,哪會有多少個十八年可以等待。
或許就在她傻傻等待的同時,别來應該屬于她的幸福也悄然溜掉!”
她的美目凝固在了我的臉上,似乎有着解不開的心事,許久,才輕聲道:“公子的見解果然别出心裁。
小‘女’子佩服。
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興趣聽别外一個關于等待的故事?雖然不是我的,但是卻是我的一個好姐妹的親身經曆?”
我做了一個請講的姿式。
趙舒雅用手攏了攏柔美的長發:“據說夜公子是獵捕者,那麼應該也曾聽說過,這個世界并不止有人類存在。
還有妖魔,鬼以及‘精’怪。
而我的這個朋友,就是一株梨‘花’‘精’。
”
梨‘花’樹生長在一個院子裡。
沒人知道,它幽綠的枝葉下隐藏的是千年的歲月。
一千多年來,它‘抽’枝發芽,開出一季又一季的雪白‘花’朵。
慢慢地它開始有了感覺,然後,能夠思考了。
就在那天,在朦胧中,它看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不用多說什麼,反正就是覺得那個男人令自己很舒服。
他的樣貌,他的一切,似乎都在不斷撥動自己懵懂的心田。
他是這個院子的少主人,出身豪‘門’,家産豐厚,又多才多藝。
他喜歡坐在自己的枝葉下彈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就那樣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有一天,他不見了,就如同蒸發了一般,自己再也沒有見到過。
梨‘花’樹開始焦急的等待,它覺得失去他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聽不到他的琴聲,自己生不如死。
然後它開始憤恨,為什麼老天要這麼玩‘弄’自己。
既然讓自己有了知覺,既然讓自己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一點小小的幸福,為什麼又要那麼快的将一切都奪走?
‘精’怪的修煉是很看個人喜惡的。
它的憤怒令自己開出了一樹的‘花’朵,那些‘花’朵黑如墨,帶着陣陣的惡臭。
院子的主人很驚恐,認為是災禍的前兆,将它砍了下來燒掉。
就在那一刻,它見到了冥王。
“你想見的那個男子已經死掉了,他在三年前被投身到了人間。
”冥王問它:“不過,你真的想再見到他嗎?”
“我想,哪怕隻是一眼,我也想!”梨‘花’‘精’答道。
“但是代價很大,大到許多人都無法承受。
”冥王說:“你必須要放棄你的千年修行。
你能嗎?”梨‘花’‘精’沒有遲疑:“我能。
”
第二百七十四章血謀上
“你還必須再修煉五百年道行,才能見他一面。
-就算這樣你也不後悔麼?”
“決不。
”回答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