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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義士充配孟州道 妻妾玩賞芙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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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批:此回收拾武松,是一段過接文字。

     妻妾玩賞,固是将上文諸事諸人一鎖,然卻又早過到瓶兒處也。

    文字如行雲冉冉,流水潺潺,無一沾滞死住,方是絕世妙文。

     止是出瓶兒,妙矣。

    不知作者又瞞了看官也。

    蓋他是順手要出春梅,卻恐平平無生動趣,乃又借瓶兒處繡春一影,下又借迎春一影,使春梅得寵一事,便如水光鏡影,絕非人意想中,而又最入情理。

    且瓶兒處不緻寂寞。

    西門步步留心,垂涎已久,而金蓮得寵,惹嘲生事,與氣驕志放,以緻私仆,一筆中将諸事皆盡,而又層層深意,能使芙蓉亭一會,如梁山之小合泊。

    金、瓶、梅三人,一現在,一旁侍,一趁來,俱會一處,俨然六房婢妾全勝之時也。

    天下事固由漸而起,而文,字亦由漸而 入,此蓋漸字中一大結果也。

     講瓶兒出身,妙在順将伯爵等一映,使前後文字皆動,不寂寞一邊。

    文字中,真是公孫舞劍,無—空處。

    而穿插之妙,又如鳳入牡丹,一片文錦,其枝枝葉葉,皆脈脈相通,卻又一絲不亂。

    而看者乃又五色迷離,不能為之分何者是鳳,何者是牡丹,何者是枝是葉也。

    】 詞曰:八月中秋,涼飙微逗,芙蓉卻是花時候。

    誰家姊妹鬥新妝,園林散步 攜手。

    折得花枝,寶瓶随後,歸來玩賞全憑酒。

    三杯酩酊破愁城,醒 時愁緒應還又。

     ——右調《踏莎行》  【張批:上半阕收拾金蓮文字;下半阕為瓶兒插筍也。

      話說武二被地方保甲拿去縣裡見知縣,不題。

    且表西門慶跳下樓窗,扒伏在人家院裡藏了。

    原來是行醫的胡老人家。

    【張夾批:百忙裡又出胡老人。

    】隻見他家使的一個大胖丫頭,走來毛廁裡淨手,【繡像眉批:劈空點綴,令人絕倒。

    】蹶着大屁股,猛可見一個漢子扒伏在院牆下,往前走不疊,大叫:“有賊了!”慌的胡老人急進來。

    看見,認得是西門慶,便道:“大官人,且喜武二尋你不着,把那人打死了。

    地方拿他縣中見官去了。

    這一去定是死罪。

    大官人歸家去,料無事矣。

    ”西門慶拜謝了胡老人,搖擺來家,一五一十對潘金蓮說,二人拍手喜笑,以為除了患害。

    【繡像眉批:世事往往如此。

    】婦人叫西門慶上下多使些錢,務要結果了他,休要放他出來。

    西門慶一面差心腹家人來旺兒,饋送了知縣一副金銀酒器、五十兩銀子,上下吏典也使了許多錢,隻要休輕勘了武二。

     知縣受了賄賂,到次日升廳。

    地方押着武松并酒保、唱的一班人,當廳跪下。

    縣主翻了臉,便叫:“武松!你這厮昨日誣告平人,我已再三寬你,如何不遵法度,今又平白打死人?”武松道:“小人本與西門慶有仇,尋他厮打,不料撞遇此人。

    他隐匿西門慶不說,小人一時怒起,誤将他打死。

    隻望相公與小人做主,拿西門慶正法,與小人哥哥報這一段冤仇。

    小人情願償此人誤傷之罪。

    ”知縣道:“這厮胡說,你豈不認得他是縣中皂隸!今打殺他,定别有緣故,為何又纏到西門慶身上?不打如何肯招!”喝令左右加刑。

    兩邊内三四個皂隸,把武松拖翻,雨點般打了二十。

    打得武二口口聲冤道:“小人也有與相公效勞用力之處,相公豈不憐憫?相公休要苦刑小人!”知縣聽了此言,越發惱了,道:“你這厮親手打死了人,尚還口強,抵賴那個?”喝令:“好生與我拶起來!”當下又拶了武松一拶,敲了五十杖子,教取面長枷帶了,收在監内。

    一幹人寄監在門房裡。

    内中縣丞、佐二官也有和武二好的,念他是個義烈漢子,有心要周旋他,争奈都受了西門慶賄賂,粘住了口,做不的主張。

    又見武松隻是聲冤,延挨了幾日,隻得朦胧取了供招,喚當該吏典并仵作、鄰裡人等,押到獅子街,檢驗李外傳身屍,填寫屍單格目。

    委的被武松尋問他索讨分錢不均,酒醉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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