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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應伯爵戲銜玉臂 玳安兒密訪蜂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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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門慶對黃四說:“等住回上來唱,隻打鼓兒,不吹打罷。

    ”黃四道:“小人知道。

    ”鸨子怕西門慶冷,又教鄭春放下暖簾來,火盆内添上許多獸炭。

    隻見幾個青衣圓社聽見西門慶在鄭家吃酒,走來門首伺候,探頭舒腦,不敢進去。

    有認得玳安的,向玳安打恭,央及作成作成。

    【張夾批:又與梳籠桂姐時,踢行頭不同。

    】玳安悄俏進來替他禀問,被西門慶喝了一聲,【繡像夾批:大威風。

    】唬的衆人一溜煙走了。

    【張夾批:與桂姐兩兩相映,卻是不闆,卻又暗渡下文,拿五人等情。

    】不一時,收拾果品案酒上來,正面放兩張桌席:西門慶獨自一席,伯爵與溫秀才一席──留下溫秀才座位在左首。

    旁邊一席李三和黃四,右邊是他姊妹二人。

    端的肴堆異品,花插金瓶。

    鄭奉、鄭春在旁彈唱。

    才遞酒安席坐下,隻見溫秀才到了。

    頭戴過橋巾,身穿綠雲襖,【張夾批:穿着處亦伏後意。

    】進門作揖。

    【張夾批:四字妙絕,不發一言,是心中有病者。

    】伯爵道:“老先生何來遲也?留席久矣。

    ”溫秀才道:“學生有罪,不知老先生呼喚,适往敝同窗處會書,來遲了一步。

    ”【張夾批:隐隐說出一書字來,在疑似之間。

    】【繡像眉批:開口即腐,妙。

    】【繡像夾批:伏案。

    】慌的黃四一面安放鐘箸,與伯爵一處坐下。

     不一時,湯飯上來,兩個小優兒彈唱一回下去。

    四個妓女才上來唱了一折“遊藝中原”,隻見玳安來說:“後邊銀姨那裡使了吳惠和蠟梅送茶來了。

    ”【張夾批:總是遙對梳籠桂姐,看在桂兒家以及此處便知。

    】原來吳銀兒就在鄭家後邊住,止隔一條巷。

    聽見西門慶在這裡吃酒,故使送茶。

    西門慶喚入裡面,吳惠、蠟梅磕了頭,說:“銀姐使我送茶來爹吃。

    ”揭開盒兒,斟茶上去,每人一盞瓜仁香茶。

    西門慶道:“銀姐在家做甚麼哩?”蠟梅道:“姐兒今日在家沒出門。

    ”西門慶吃了茶,賞了他兩個三錢銀子,即令玳安同吳惠:“你快請銀姨去。

    ”鄭愛月兒急俐,便就教鄭春:“你也跟了去,好歹纏了銀姨來。

    他若不來,你就說我到明日就不和他做夥計了。

    ”【張夾批:活寫月兒伶俐,便有二十分,卻是冷落桂姐。

    】應伯爵道:“我倒好笑,你兩個原來是販毴的夥計。

    ”【張夾批:趣道國亦當合本矣。

    】【繡像夾批:妙。

    】溫秀才道:“南老好不近人情。

    自古同聲相應,同氣相求。

    【繡像夾批:尤妙。

    】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

    【張夾批:西門與十弟兄、金、瓶、梅、月、樓諸人與諸妓,皆是同聲同氣也。

    】【繡像夾批:妙極,妙極。

    】同他做夥計亦是理之當然。

    ”愛月兒道:“應花子,你與鄭春他們都是夥計,當差供唱都在一處。

    ”【張夾批:然則西門亦然也。

    】伯爵道:“傻孩子,我是老王八!那咱和你媽相交,你還在肚子裡!”說笑中間,妓女又上來唱了一套“半萬賊兵”。

    西門慶叫上唱莺莺的韓家女兒近前,問:“你是韓家誰的女兒?”愛香兒說:“爹,你不認的?他是韓金钏侄女兒,小名消愁兒,今年才十三歲。

    ”西門慶道:“這孩子到明日成個好婦人兒。

    舉止伶俐,又唱的好。

    ”【張夾批:又為隔花一戲遙照。

    】因令他上席遞酒。

    黃四下湯下飯,極盡殷勤。

     不一時,吳銀兒來到。

    頭上戴着白绉紗鬏髻、珠子箍兒、翠雲钿兒,周圍撇一溜小簪兒。

    上穿白绫對衿襖兒,妝花眉子,【繡像眉批:描來素服倩妝,眉目生動。

    】下着紗綠潞綢裙,羊皮金滾邊。

    腳上墨青素緞鞋兒。

    【張夾批:一路妝梳,寫盡假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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