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并頭交股睡到天明,婦人淫情未足,便不住手捏弄那話,登時把麈柄捏弄起來,叫道:“親達達,我一心要你身上睡睡。
”一面爬伏在西門慶身上倒澆燭,接着他脖子隻顧揉搓,教西門慶兩手扳住他腰,扳的緊緊的,他便在上極力抽提,一面爬伏在他身上揉一回,那話漸沒至根,餘者被托子所阻,不能入。
婦人便道:“我的達達,等我白日裡替你作一條白绫帶子,你把和尚與你的那末子藥裝些在裡面,我再墜上兩根長帶兒。
等睡時,你紮他在根子上,卻拿這兩根帶紮拴後邊腰裡,拴的緊緊的,又柔軟,又得全放進,卻不強如這托子硬硬的,格的人疼?”
】西門慶道:“我的兒,你做下,藥在磁盒兒内,你自家裝上就是了。
”婦人道:“你黑夜好歹來,咱兩個試試看好不好?”于是,兩個玩耍一番。
隻見玳安拿帖兒進來,問春梅:“爹起身不曾?安老爹差人送分資來了。
又擡了兩壇酒、四盆花樹進來。
”春梅道:
】“爹還沒起身,教他等等兒。
”玳安道:“他好少近路兒,還要趕新河口閘上回話哩。
”不想西門慶在房中聽見,隔窗叫玳安問了話,拿帖兒進去,拆開看,上寫道:奉去分資四封,共八兩。
惟少塘桌席,餘者散酌而已。
仰冀從者留神, 足見厚愛之至。
外具時花四盆,以供清玩;浙酒二樽,少助待客之需。
希 莞納,幸甚。
西門慶看了,一面起身,且不梳頭,戴着氈巾,穿着絨氅衣走出廳上,令安老爹人進見。
遞上分資。
西門慶見四盆花草:一盆紅梅、一盆白梅、
又弄一得雙不雲“春梅臉上一紅一白”此處已為一照。
】一盆茉莉、
】一盆辛夷,
】兩壇南酒,滿心歡喜。
連忙收了。
發了回帖,賞了來人五錢銀子,因問:“老爹們明日多咱時分來?用戲子不用?”來人道:“都早來。
戲子用海鹽的。
”說畢,打發去了。
西門慶叫左右把花草擡放藏春塢書房中擺放,一面使玳安叫戲子去,一面兌銀子與來安兒買辦。
那日又是孟玉樓上壽,
玉樓兩終始一部之人,信乎為作者自喻。
】院中叫小優兒晚夕彈唱。
按下一頭。
卻說應伯爵在家,拿了五個箋帖,教應保捧着盒兒,往西門慶對過房子内央溫秀才寫請書。
要請西門慶五位夫人,二十八日家中做滿月。
】剛出門轉過街口,隻見後邊一人高叫道:“二爹請回來!”伯爵扭頭回看是李銘,立住了腳。
李銘走到跟前,問道:“二爹往那裡去?”
】伯爵道:“我到溫師父那裡有些事兒去。
”李銘道:“到家中還有句話兒說。
”隻見後邊一個閑漢,掇着盒兒,伯爵不免又到家堂屋内。
李銘連忙磕了個頭,把盒兒掇進來放下,揭開卻是燒鴨二隻、老酒二瓶,說道:“小人沒甚,這些微物兒孝順二爹賞人。
小的有句話迳來央及二爹。
”一面跪在地下不起來。
伯爵一把手拉起來,說道:“傻孩兒,你有話隻管說,怎的買禮來?”李銘道:“小的從小兒在爹宅内,答應這幾年,如今爹到看顧别人,不用小的了。
就是桂姐那邊的事,各門各戶,小的實不知道。
如今爹因怪那邊,連小的也怪了。
這負屈銜冤,沒處伸訴,迳來告二爹。
二爹到宅内見爹,千萬替小的加句美言兒說說。
就是桂姐有些一差半錯,不幹小的事。
爹動意惱小的不打緊,同行中人越發欺負小的了。
”伯爵道:“你原來這些時沒往宅内答應去。
”
】李銘道:“小的沒曾去。
”伯爵道:“嗔道昨日擺酒與何老爹接風,叫了吳惠、鄭春、邵奉、左順在那裡答應,我說怎的不見你。
我問你爹,你爹說:‘他沒來,我沒的請他去!’傻孩兒,你還不走跳些兒還好?你與誰賭氣?”李銘道:“爹宅内不呼喚,小的怎的好去?前日他每四個在那裡答應,今日三娘上壽,安官兒早晨又叫了兩名去了;明日老爹擺酒,又是他們四個。
倒沒小的,小的心裡怎麼有個不急的!隻望二爹替小的說個明白,小的還來與二爹磕頭。
”伯爵道:“我沒有個不替你說的。
我從前已往不知替人完美了多少勾當,
】你央及我這些事兒,我不替你說?你依着我,把這禮兒你還拿回去。
你是那裡錢兒,我受你的!你如今就跟了我去,等我慢慢和你爹說。
”李銘道:“二爹不收此禮,小的也不敢去了。
雖然二爹不希罕,也盡小的一點窮心。
”再三央告,伯爵把禮收了。
讨出三十文錢,打發拿盒人回去。
于是同出門,來到西門慶對門房子裡。
進到書院門首,搖的門環兒響,說道:“葵軒老先生在家麼?”溫秀才正在書窗下寫帖兒,忙應道:“請裡面坐。
”畫童開門,伯爵在明間内坐的。
溫秀才即出來相見,叙禮讓坐,說道:“老翁起來的早,往那裡去來?”伯爵道:“敢來煩渎大筆寫幾個請書兒。
如此這般,二十八日小兒滿月,請宅内他娘們坐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