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卻句句是性理之談,真正道書也。世人自見為淫欲耳。今經予批後,再看,便不是真正道學,不喜看之也,淫書雲乎哉!
夫賣玉簪,不求名也;甘受西門之辱,能耐時也;抱恙含酸,能知機也;以李為歸,依于理也;不住嚴州,不趨炎也;家于真定,見道的而堅立不移也;棗強縣裡,強恕而行,無敢怠也。義恤貧兒,處可樂道好禮,出能乘時為治,施吾義以拯民命于水火也。以搗鬼孝哥結者,孝弟乃為仁之本也。幻化孝哥,永錫爾類也。凡此者,杏也,幸也。幸我道全德立,且苟全性命于亂世之中也。以視奸淫世界,吾且日容與于奸夫淫婦之旁,“爾焉能浼我哉”?籲!此作者之深意也。誰謂《金瓶》一書不可作理書觀哉!吾故日:玉樓者,作者以之自喻者也。
春梅死于周義,亦有說也。夫周者,舟也。周秀者,舟中遺臭也,因春梅而遺臭也。周仁,舟人也。周忠。舟中也。惟周義乃一義渡之舟,凡人可上,随處右去留,喻春梅之狼籍不堪,以至于死也。有喻義舟随流而去,無所抵止,以喻一部中之人,紛紛纭纭于苦海波中,愛河岸畔,不知回頭留住畫航以作寶筏,止知放平中流随其所止,以沉學而後已。故普淨座前,必用周義之魂往生為高留住兒。但願世人一稿留住,以登彼岸。不枉了作者于愛河岸邊搗此一百回鬼也。是故以愛姐遇二搗鬼,同往湖州何官人家,見王六兒守節者,自言作《金瓶梅》之意。千古癡人,誰能為作者一驗其筆花
也哉?
一部炎涼奸淫文字,乃結以“解冤”一篇,言動念便是财色,财色便有冤家也。
官哥之孽報,同孝哥之幻化,見官多有孽,孝可通神也。
一百胡珠,結入雲指揮夢裡。見我這雲中指示人夢在此一百回書,而人之讀我一百回書,乃如在雲中夢中,未必能知我這苦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