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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馮媽媽說嫁韓氏女 西門慶包占王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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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

    一個使雙炮的,往來攻打内裆兵;一個輪膀脾的,上下夾迎臍下将。

    一個金雞獨立,高跷玉腿弄精神;一個枯樹盤根,倒入翎花來刺牝。

    戰良久,朦胧星眼,但動些兒麻上來;鬬多時,款擺纖腰,再戰百愁挨不去。

    散毛洞主倒上橋,放水去淹軍;烏甲将軍虛點鎗,側身逃命走。

    臍膏落馬,須臾蹂踏肉為泥;溫緊妝呆,頃刻跌翻深澗底。

    大披挂,七零八斷,猶如急雨打殘花;錦套頭,力盡觔輸,恰似猛風飄敗葉。

    硫黃元帥,盔歪甲散走無門;銀甲将軍,守住老營還要命。

    」正是: 「愁雲托上九重天,  一塊敗兵連地滾。

    」 原來婦人有一件毛病,但凡交姤隻要教漢子幹他後庭花。

    在下邊揉着,心子纔過。

    不然,随問怎的,不得丢身子。

    就是韓道國與他相合,倒是後邊去的多,前邊一月,走不的兩三遭兒。

    第二件,積年好咂{髟巳}{髟八},把{髟巳}{髟八}常遠放在口裡,一夜他也無個足處。

    随問怎的出了絨,禁不得他吮舔挑弄,登時就起。

    自這兩樁兒,可在西門慶心坎上。

    當日和他纏到起更,纔回家。

    婦人和西門慶說:「爹到明日再來早些,白日裡,咱破工夫,脫了衣裳,好生耍耍。

    」西門慶大喜。

    到次日,到了獅子街線鋪裡,就兌了四兩銀子與馮媽媽,讨了丫頭使喚,改名叫做錦兒。

    西門慶想着這個甜頭兒,過了兩日,又騎馬來婦人家行走。

    原是棋童、玳安兩個跟随。

    到了門首,就分付棋童,把馬回到獅子街房裡去。

    那馮媽媽專一替他提壺打酒,街上買東西整理,通小殷懃兒,圖些油菜養口。

    西門慶來一遭,與婦人一二兩銀子盤纏。

    白日裡來,直到起更時分纔家去,瞞的家中鐵桶相似。

    馮媽媽每日在婦人這裡打勤勞兒,往宅裡也去的少了。

    李瓶兒使小厮叫了他兩三遍,隻是不得閑。

    要便鎖着門去了一日。

    一日,小厮畫童兒撞見婆子,來家。

    李瓶兒說道:「媽媽子,成日影兒不見,幹的什麼貓兒頭差事?叫一遍,隻是不在。

    通不來這裡走走兒,忙的你恁樣兒的?丢下好些衣裳,帶孩子被褥,等你來幫着丫頭每折洗折洗,再不見來了。

    」婆子道:「我的奶奶,你倒說的且是好。

    寫字的拏逃軍,我如今一身故事兒哩!賣鹽的做雕銮匠,我是那鹹人兒?」李瓶兒道:「媽媽子,你做了石佛室裡長老,請着你就是不閑。

    成日撰的錢,不知在那裡?」婆子道:「老身大風刮了頰耳去了,嘴也趕不上在這裡。

    撰什麼錢?你惱我,可知心裡急急的要來,再轉不到這裡來。

    我也不知成日幹的什麼事兒哩!後邊大娘從那時與了銀子,教我門外頭替他稍個拜佛的蒲甸兒來。

    我隻要忘了。

    昨日甫能想,賣蒲甸的賊蠻奴才又去了。

    我怎的回他?」李瓶兒道:「你還敢說,沒有他甸兒,你就信信拖拖跟了和尚去了罷了!他與了你銀子這一向,還不替他買将來。

    你這等裝憨打呆的!」婆子道:「等我沒也對大娘說去,就交與他這銀子去。

    昨日騎騾子,差些兒沒吊了他的。

    」李瓶兒道:「等你吊了他的,你死也!」這媽媽一直來到後邊,未曾入月娘房,先走在廚下打探子兒。

    隻見玉箫和來興兒媳婦坐在一處。

    見了說道:「老馮來了!貴人,你在那裡來?你六娘要把你肉也嚼下來,說影邊兒就不來了。

    」那婆子走到跟前,拜了兩拜,說道:「我纔到他前頭來,乞他聐聒了這一回來了。

    」玉箫道:「娘問你替他稍的蒲甸兒怎樣的?」婆子道:「昨日拏銀子到門外,賣蒲甸的賣了家去了。

    直到明年三月裡纔來哩。

    銀子我還拏在這裡。

    姐你收了罷。

    」玉箫笑道:「怪媽媽子!你爹還在屋裡兌銀子,等出去了,你還親交與他罷。

    」又道:「你且坐的。

    我問你,韓夥計送他女兒去了多少時了?也待将來。

    這一回來,你就造化了。

    他還謝你謝兒。

    」婆子道:「謝不謝,随他了。

    他連今纔去了八日,也得盡頭,纔得來家。

    」不一時,西門慶兌出銀子與贲四,拏了莊子上去,就出去了。

    婆子走在上房,見了月娘,也沒敢拏出銀子來。

    隻說:「蠻子有幾個粗甸子,都賣沒了回家。

    明年稍雙料好蒲甸來。

    」月娘是誠實的人,說道:「也罷,銀子你還收着。

    到明年,我隻問你要兩個就是了。

    」與婆子幾個茶食吃了。

    後來到李瓶兒房裡來。

    瓶兒因問:「你大娘沒罵你?」婆子道:「被我如此支吾,調的他喜歡了,倒與我些茶吃,賞了我兩個大餅定,出來了。

    」李瓶兒道:「還是昨日他往喬大戶家吃滿月的餅定。

    媽媽子,不虧你這片嘴頭子,六月裡蚊子也釘死了!」又道:「你今日與我洗衣服,不去罷了。

    」婆子道:「你收拾讨下漿,我明日蚤來罷。

    後晌時分,還要往一個熟主顧人家幹些勾當兒。

    」李瓶兒道:「你這老貨,偏有這些胡枝扯葉的!得你明日不來,我與你答話。

    」那婆子說笑了一回,脫身走了。

    李瓶兒留他:「你吃了飯去!」婆子道:「還飽着哩,不吃罷。

    」恐怕西門慶往王六兒家去,兩步做一步。

    正是: 「媒人婆地裡小鬼,  兩頭來回抹油嘴; 一日走勾千千步,  隻是苦了兩隻腿。

    」 畢竟未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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