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事劉正等往案,獄弗具,複遣參政張澍等雜治之,竟置三人于死。
斌有文學,達政術,副阿爾哈雅取荊湖、廣海,屢建大功,多所全活。
太子聞殺斌,方食,投箸恻然,遣使止之不及。
天下聞而冤之。
辛未,高麗國王王暙,領兵萬人,水手萬五千人,戰船九百艘,糧十萬石,出征日本,給右丞洪俊奇等戰具,高麗國铠甲戰襖。
谕諸道:“征日本兵取道高麗,毋擾其民。
”
癸酉,以高麗國王王暙為中書右丞相。
乙酉,淮西宣慰使昂吉爾請以軍士屯田,阿達哈等以發民兵非便,宜慕民願耕者耕之,且免其租三年,從之。
鄂勒哲圖既破陳吊眼,複與副帥高興讨陳桂龍等,直抵其壁。
賊乘高瞰下,人莫敢進,興命人挾束薪蔽身,進至山半,棄薪而退,如是六日,誘其矢石殆盡,乃爇薪焚栅,斬首二萬級。
桂龍遁走入畲洞。
甲午,大都重建太廟成,自舊廟奉遷神主于祏室,遂行大享之禮。
丙申,敕镂闆印造帝師帕克斯巴新譯《戒本》五百部,頒降諸路僧人。
敕:“擅據江南逃亡民田者,罪之。
”
是歲,改建甯、雷州、廉州、化州、高州為路,以肇慶路隸廣南西道。
赈鞏昌、常德路饑民,仍免其徭役。
至元十八年辛巳,一二八一年
春,正月,辛醜,召阿喇罕、囊嘉特赴阙受訓,谕以巴圖,張珪、李庭留後,命實都、洪俊奇軍陸行抵日本,兵甲則舟運之,所過州縣給其糧食。
用範文虎言,益以漢軍萬人。
文虎又請馬二千及回回砲匠,帝曰:“戰船安用此!”皆不從。
癸卯,發鈔及金銀付博啰,以給貧民。
丁未,敕:“江南州郡兼用蒙古、回回人,凡諸王位下合設達噜噶齊,并赴阙。
”
丙辰,帝幸漷州。
癸亥,邵武民高日新據龍樓寨為亂,擒之。
二月,辛未,帝幸柳林。
乙亥,立上都留守司。
升叙州為路,隸安西省。
移潭州省治鄂州,徙湖南宣慰司于潭州,從湖廣平章政事阿爾哈雅請也。
阿爾哈雅所定荊南、淮西、江西、海南、廣西之地,凡得州五十八,峒夷山獠不可勝計,大率以口舌降之,未嘗專事殺戮。
又其取民,悉定從輕賦,民所在立祠祀之。
乙酉,改輝和爾斷事官為北庭都護府。
丙戌,征日本軍啟行,諸将陛辭,帝曰:“有一事朕憂之,恐卿輩不和耳。
範文虎,新降者也,汝等必輕之。
”
先是翰林學士王磐,聞師行有期,入谏曰:“日本小夷,海道險遠,勝之不武,不勝則損威,臣以為勿伐便。
”帝震怒,謂非所宜言,且曰:“此在吾國法,言者不敕,汝豈有他心而然耶?”磐對曰:“臣赤心為國,故敢以言,苟有他心,何為從叛亂之地冒萬死而來歸乎!今臣年已八十,且無子嗣,他心欲何為耶?”明日,帝遣侍臣以溫言慰撫,使無憂懼。
後閱内府珍玩,有碧玉寶枕,因出賜之。
浙東饑,發粟赈之。
己醜,發肅州軍民鑿渠溉田。
福建省左丞蒲壽庚言:“诏造海船二百艘,今成者五十,民實艱苦。
”诏止之。
乙未,皇後鴻吉哩氏崩。
後性明敏,達于事機,國家初政,左右匡正,與有力焉。
四集賽奏割京城外近地牧馬,帝許之。
後将谏,先陽責劉秉忠曰:“汝何不谏?若初定都時,以其地牧馬則可,今軍民分業已定,奪之,可乎?”事遂止。
後嘗于太府監支缯帛表裡各一,帝謂後曰:“此軍國所需,非私家物,後何可得支!”後自是率宮人親執女工,拘諸舊弓弦練之,緝為?以制衣。
宣徽字羊臑皮置不用,後取之,合縫為地毯。
其勒儉有節而無棄物類如此。
宋亡,幼主入朝,後不樂。
帝曰:“江南平,自此不用兵甲,人皆喜之,爾何獨不樂?”後曰:“自古無千歲之國,毋使吾子孫及此則幸矣!”帝以宋府庫物置殿庭,召後視之,後一視而反。
帝遣宦者追問後何欲,後曰:“宋人貯蓄以贻子孫,子孫不能守而歸于我,我又何忍取之!”
宋太後全氏至京,不習風土,後奏請令回江南,帝不允。
至三奏,帝乃答曰:“爾婦人,無遠慮,若使之南還,或浮言一動,即廢其家,非所以愛之也。
即愛之,但時加存恤可矣。
”後退,益厚待之。
丙申,帝還宮。
以中書右丞、行江東道宣慰使阿喇罕為中書左丞相,行中書省事;江西道宣慰使兼招讨使頁特密實參知政事,行中書省事。
以遼陽、懿、蓋、北京、大定諸州旱,免今年租稅之半。
遣皇太子行邊,複以巴延佐之。
帝谕太子曰:“巴延才兼将相,忠于所事,故俾從汝,毋以常人遇之也。
”
三月,戊戌,國子祭酒緻仕許衡病革。
會家人祀先,衡曰:“吾一日未死,甯可不有事于祖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