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見士争力學,人才輩出,可計日而俟也。
“八曰試吏員以清政務。
前代取吏之法,條目甚嚴。
今府州司縣應用一切胥吏,多自帖書中來,官無取材,欲望明刑政,識大體,難矣!莫若合歲貢吏人,以吏員法試之,中選者仍許上貢補充,随朝身役,外州府郡見役者,從廉司以校法試驗,庶幾激之,積漸肯學。
其月請俸給,亦合定奪,能使得糊其口,然後可責以廉。
“九曰恤軍民以固邦本。
國家自攻圍襄陽以來,簽取軍役,凡四舉矣。
物力等戶盡充軍站,中間抛下,上戶其能有幾!軍興百色所須,皆仰供辦,急征暴斂,侵漁無法。
臣以時屬方殷,其代輸差稅,宜令蠲免。
“十曰複常平以廣蓄積。
常平倉設自至元八年,随路收貯,斛粟約八十馀萬。
今倉廪具存,起運久空,甚非恤民本意。
若複實常平,實為古今良法。
“十一曰廣屯田以息遠饷。
近歲山後流移戶多,将見抛地土時,暫借令營屯,及檢括冒占,仍招募願屯者聽;已置營屯去處,亦宜差強果為國、盡心有為能臣,重與檢勘,其間一切可行未舉、已行不盡者,極人為而盡地力。
仍将迤南一切置屯見閉戶數,祹徙邊防以救一時,此急于治外之意也。
“十二曰息遠略以撫已有。
陛下臨禦三十馀年,紹丕天之功,三五已來,未有若斯之盛者。
願息遠略,撫已有,此四海臣民之願也。
“十三曰感和氣以消水旱。
比年以來,水旱無時,霜災屢作,山崩地震,變出非常,奸臣柄用,盜賊竊發,百姓嗷嗷,日趨于困。
臣嘗讀中元已來國書诏條,未嘗不以生靈為念,棄捐細故,講信修睦,以用兵為重。
此堯、舜好生之德,禹、湯克寬不自滿假之仁也。
願陛下為民祈天請命,使黎庶知其無好兵之心,天地鬼神諒其不得已之意,庶幾天回哀眷,易乖戾而為和平,變荒歉而為豐稔,天下幸甚!
“十四曰崇教化以厚風俗。
國家以四教為本,曰仁以養之,義以取之,禮以安之,信以行之;而前執政者,曾不務此,專以威虐肆心,督責為令,取辦一時,流毒四海。
不知陵遲偏頗,有不可救藥,至今為厲者,何以責民心之近厚,風俗之淳粹哉!惟四者本立,而天下悚然有忠厚廉恥之心,所謂父子有親,君臣有義,不曰風恬俗美,将安歸乎!”
書奏,帝嘉納,授翰林學士。
三月,庚申,以同知樞密院事紥薩克知樞密院事。
以平章政事範文虎董疏漕河之役。
雨壞都城,诏發侍衛軍三萬人完之,仍命給其傭值。
甲子,括天下馬十萬匹。
初,托克托呼略地金山,獲哈都之戶三千馀。
還至和林,有诏進取奇裡濟蘇。
是春,師次欠河,冰行數日,始至其境,盡收其五部之衆,屯兵守之。
哈都聞取奇裡濟蘇,引兵至欠河;複敗之,擒其将博啰察。
夏,四月,己亥,行大司農燕公楠、翰林學士承旨留夢炎言:“杭州、上海、澉浦、溫州、慶元、廣東、泉州,置市舶司凡七所,唯泉州貨物三十取一,馀皆十五抽一,請以泉州為定制。
”從之。
仍并溫州舶司入慶元,杭州舶司入稅務。
壬寅,樞密院言:“去年征爪哇軍二萬,各給鈔二錠,其後隻以五千人往,宜征元給鈔三萬錠入官。
”帝曰:“非其人不行,乃朕中止之耳。
”令勿征。
癸醜,廣東廉訪司複治廣州。
擢同知桂陽路總管府事臧夢解為廣西廉訪副使。
故事,煙瘴之地,行部者多不躬至,夢解獨遍曆焉。
遂按問賓州、藤州兩路達噜噶齊及奸墨官吏,置于法者無慮八十馀人,又平反兩冤獄,民德之。
甲寅,敕江南毀諸道觀聖祖天尊祠。
是月,前右贊善大夫劉因卒。
後贈翰林學士,谥文靖。
史弼等之征爪哇也,以上年十二月合諸軍發泉州,風急濤湧,舟掀簸,士卒皆數日不能食。
過七洲洋、萬裡石塘,曆交趾、占城界,正月至東董、西董山、牛崎嶼,入混沌大洋、橄榄、假裡馬答、勾闌等山,駐兵伐木,造小舟以入。
弼與伊克密實、高興分軍,水陸并進。
伊克密實将水軍,興将步軍,會于八節澗。
時爪哇與鄰國葛郎構怨,爪哇主哈隻葛達那加已為葛郎所殺,其婿土罕必阇耶攻葛郎不勝,聞弼等至,遣使以其國山川、戶口及葛郎國地圖迎降求救。
弼與諸将進擊,伊克密實邀賊于西南路,不遇;興擊其東南路,殺數百人,馀衆奔山谷;東南路賊複至,興又敗之,葛郎主遁歸其國。
興言:“爪哇雖降,倘中變,與葛郎合,則孤軍懸絕,事不可測。
”弼遂分兵三道,與興及伊克密實各将一道攻葛郎。
至答哈城,葛郎兵十馀萬迎敵,自旦至午,葛郎兵敗,入城自守,葛郎主出降,并取其妻子官屬以歸。
土罕必阇耶乞歸易降表及所藏珍寶入朝,弼與伊克密實許之,興力言其失計,弗聽,遣萬戶二人以兵護送。
土罕必阇耶果于道殺二人以叛,乘軍還,夾路攘奪。
興力戰以出,弼自斷後,且戰且行,行三百裡,得登舟。
行六十八日夜,達泉州,士卒死者三千人,以所得金字表及金銀、犀象等進。
五月,癸亥,诏以浙西大水冒田為災,令富家募佃人疏決水道。
辛未,敕僧寺之邸店,商賈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