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調,五品以下先行照會之任,江浙行省三年一次遷調,福建等處阙官亦依前例。
”從之。
癸酉,以中書左丞相定珠為右丞相,平章政事哈瑪爾為左丞相,太子詹事僧格實哩為平章政事,舒蘇為禦史大夫。
于是國家大柄,盡歸于哈瑪爾兄弟矣。
懷遠人常遇春,剛毅多智勇,膂力絕人,年二十三,為群盜劉聚所得,遇春察其多抄掠,無遠圖,聞和州恩威日著,兵行有律,獨率十馀人歸附,請為先鋒。
元璋曰:“爾饑,故來歸耳。
且有故主在,吾安得奪之!”遇春頓首泣曰:“劉聚盜耳,無能為也。
倘得效力賢者,雖死猶生。
”元璋曰:“能相從渡江乎?取太平後屬我,未晚也。
”
是月,帝如上都。
诏翰林待制烏讷爾、集賢待制孫捴招安高郵張士誠,仍赍宣命、印信、牌面,與鎮南王博啰布哈及淮南行省廉訪司等官商議給付之。
禦史台劾奏中書左丞呂思誠,罷之。
甯國敬亭、麻姑、華陽諸山崩。
五月,壬辰,複襄陽路。
诏削台哈布哈官爵。
台哈布哈以軍乏糧之故,遂驕蹇不遵朝廷命令,軍士往往剽掠為民患。
監察禦史額特呼圖等劾其慢功虐民,乃削其官爵,仍俾率領和碩衮從征,命四川行省平章達實巴圖爾總領其軍。
庚戌,倪文俊自沔陽複破中興路,元帥多爾濟巴勒死之。
亳州遣人招和陽諸将,諸将惟張天祐往,尋自亳歸,赍杜遵道檄,授郭天叙為都元帥,張天祐右副元帥,朱元璋左副元帥。
元璋初欲不受,曰:“大丈夫甯能受制于人邪!”已而諸将議藉為聲援,遂從之,紀年稱龍鳳,然事皆不禀其節制。
時和州西南民寨,次第鏟平,而城中乏糧,元璋與諸将謀渡江,無舟楫。
有趙普勝、俞通海者,擁衆萬馀,船萬艘,據巢湖,結水寨,與廬州左君弼有隙,懼為所襲,是月,遣俞通海間道來附,乞發兵為導。
元璋謂徐達等曰:“方謀渡江,而巢湖水軍來附,吾事濟矣!”遂親往,與普勝等會,就觀水道,以舟出和陽。
而桐城閘、馬腸河等隘口,皆為中丞曼濟哈雅水寨所扼,惟一小港可達,然淺涸不可通大艦。
已而大雨兼旬,川谷流溢,素非行舟處,皆水深丈馀,元璋喜曰:“天助我也!”遂乘漲發巢湖,舟魚貫而進,至黃墩,趙普勝以所部叛去,馀舟悉至和陽,乃降。
舟之未至,遣人誘曼濟哈雅軍來互市,遂執之,得十九人,皆善操舟者,令其教諸軍習水戰,命廖永安、張得勝、俞通海等将之,攻曼濟哈雅峪溪口。
敵舟高大,不利進退,永安等操舟如飛,左右奮擊,大敗其衆。
遂與諸将定渡江之計,諸将鹹欲直趨金陵,元璋曰:“取金陵必自采石始。
采石南北喉襟,得采石,然後金陵可圖也。
”
六月,丁卯,監察禦史哈琳圖劾奏托克托之師、集賢大學士吳直方及其參軍赫漢、長史和勒齊等,并宜追奪,從之。
監察禦史懷格等辨明中書左丞呂思誠,給還元追所授宣命玉帶。
丁醜,保德州地震。
庚辰,征徽州處士鄭玉為翰林待制,賜以禦酒、名币。
玉辭疾不起,而為表以進曰:“名爵者,祖宗之所以遺陛下,使與天下賢者共之,陛下不得私與人。
待制之職,臣非其才,不敢受;酒與币天下所以奉陛下,陛下得以私與人,臣不敢辭也。
”
是月,朱元璋帥諸将渡江,與廖永安舉帆前行。
永安請所向,元璋曰:“采石大鎮,其備必固,牛渚矶前臨大江,彼難為備禦,今往攻之,其勢必克。
”乃引帆向牛渚,風力稍勁,頃刻及岸。
守者陳于矶上,舟距岸三丈許,未能猝登。
常遇春飛舸至,元璋麾之,應聲挺戈躍而上,守者披靡,諸軍從之,遂拔采石,沿江諸壘,望風迎附。
諸将以和陽匮乏,各欲取資而歸,元璋謂徐達曰:“如此,則再舉必難,江東非我有,大事去矣。
”因令悉斬纜,推置急流中,舟皆順流東下。
諸将大驚問故,元璋曰:“成大事不規小利,此去太平甚近,舍此不取,将奚為!”諸将乃聽命,自官渡向太平,直趨城下,縱兵急攻,遂拔之,平章鄂勒哲布哈與佥事張旭等棄城走,執其萬戶納克楚。
太平路總管靳義,出東門赴水死,元璋曰:“義士也!”具棺葬之。
耆儒李習、陶安等,率父老出城迎谒,安見元璋狀貌,謂習等曰:“龍姿鳳質,非常人也,我輩今有主矣!”師之發采石也,先令李善長為《戒戢軍士榜》,比入城,即張之。
士卒欲剽掠者,見榜愕然不敢動,有一卒違令,即斬以徇,城中肅然。
富民陳迪獻金帛,即以分給諸将士。
召安、習,與語時事,安因獻言曰:“四海鼎